今年四月下旬的第一天,自半夜起,天空便一直“淅沥淅沥”地下着小雨。
今天一大早,楚慎便乘坐柯克-尼尔森驾驶的“斯宾特”,回长拳门武馆接项翠儿。三人于今天早上八点左右,便一同离开光州市区前往市郊。
此行目的地,便是上回与龙长空发生冲突的那个游乐园。
今天楚慎等人来这游乐园,并非为了玩乐,而是为了工作。上回在武馆门前与示威者冲突以后,楚慎便与该游乐园管理方洽谈好,谈成了一笔广告宣传合同。
游乐园管理方的想法,明显与目前的网络舆论不一样。网上关于楚慎的坏话正沸沸扬扬地,游乐园管理方却依然认为可以与楚慎合作。
楚慎等人,于今天上午十点前抵达游乐园,同时到达的还有若干光州电视台工作人员。这次楚慎要以他“光州厨王”的身份,通过光州电视台的某个旅行指南节目,向华夏全国观众介绍该游乐园里的美食街区域。
忙碌了一上午以后,拍摄工作终于在午间一点前结束。在游乐园管理方的盛情邀请下,楚慎、项翠儿及柯克-尼尔森三人,与合作伙伴共进午餐后,才乘坐“斯宾特”返回光州市区。
刚回到自己的座驾上,楚慎便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终于完啦!”
今天上午的工作量虽不大,但拍摄时值得注意的表演细节却多。虽说身体并未因工作而感到疲劳,但楚慎的精神却一直绷得很紧。加上午餐时喝了好多酒,楚慎他现在颇感心累。
“斯宾特”上的生活设施,勉强可说是“一应俱全”。项翠儿一上车便忙碌起来,她很快便为楚慎泡了一壶清茶,与一条热毛巾一并送上。
与项翠儿道过谢以后,楚慎先用热毛巾擦过脸,然后便一边喝茶,一边看着今天发行的“光州日报”。
随着车身在路上的颠簸,楚慎渐渐感到一丝睡意。于是他放下报纸,把之前擦过脸,此刻温度已不再烫人的毛巾盖在脸上。
见楚慎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项翠儿便拿起楚慎之前看过的报纸,自己坐在一旁默默翻看起来。
楚慎闭着眼睛运气调息,约半小时以后,他觉得自己已然神清气爽,便扯开毛巾睁开眼睛。
他第一眼所见,是“斯宾特”此刻已即将驶入光州市区。第二眼所见,便是项翠儿脸上的焦虑神情。
楚慎极关怀自己人,他现在也把项翠儿视作自己人,所以他见状便关怀了一句:
“你脸色不太好,怎么啦?”
若他与对方的关系再进一步,熟落得如同他与李若男或孟雨菲的关系程度,他这句关怀肯定还会多些内容“是不是到了特别的日子所以不舒服?”。但目前楚慎他只将项翠儿视为伙伴关系,所以他觉得有些话不适合对项翠儿说。
面对楚慎的提问,项翠儿一言不发地递来手中的报纸。楚慎见状也不接报纸,仅是追问道:
“有话你就直说啦。”
项翠儿用手指着报纸上那行大标题,这标题是一句质疑“光州厨王的真面目是否极其凶残恶劣?!”。
“原来是这个啊。”
楚慎随即想起自己刚才看过的报道内容:
“通篇都在转述那个龙长空说的废话,看不看那么高兴啦。”
正如楚慎所说,光州日报这篇报道的内容,几乎都围绕着龙长空的个人说法打转。光州日报撰写这篇报道的记者,唯一的个人看法,便是与报道标题类似的短短几句话。
如同报道标题的质疑语式一样,光州日报记者在报道中的个人看法,也都是些意味不明的质疑话而已。
见楚慎毫不在意报道的内容,项翠儿脸上的焦虑表情,变得越来越是浓烈:
“掌门,你就任由别人说你坏话吗?老话有所谓三人成虎,何况现在说你坏话的人,可远远不止三个啊!”
楚慎闻言便淡淡一笑:
“人家骂的是我又不是你,你这么慌干嘛?虽说不知道以后怎么样,但我至少现在对这些话觉得一点都无所谓啦。”
他的话,将项翠儿脸上的紧张气氛,瞬间转换为疑惑气氛。因为项翠儿现在只感到“摸不着头脑”。
见项翠儿不理解之前那番话,楚慎便再次淡淡一笑。他在心里感叹:
“我和她看来的确一点也不亲近啊。要是若男妹子,或是大小姐这半大丫头,估计早知道我在想什么啦。”
楚慎略加思索,然后决定不再废话卖关子,决定向对方解释清楚。于是他示意项翠儿替他再泡一壶茶,并在项翠儿走开去泡茶的空当,将自己之前从李若男处听来的宣传手法,整理出一条清晰的思路来。
当楚慎喝掉一杯刚泡好的热茶,他便对项翠儿提出一个问题:
“你听说过‘欲扬先抑’这种宣传方法没?现在做新闻的都特喜欢弄这种小手段。”
项翠儿闻言却默不作声,明显是在默认自己不知道这种手段。
于是楚慎就“何谓欲扬先抑”,先稍微做了几句解释。这手段如若说白了,其实不过是很常见的生活小知识,项翠儿一听便表示“原来如此,我懂了”。
随后,项翠儿却又产生了新的担忧:
“掌门,你怎么这么肯定新闻媒体在欲扬先抑呢?我听说只要肯花钱,什么东西都能叫他们写呢。”
“你这说法不无道理。”
楚慎点点头,然后咧嘴坏笑:
“但要是他们收了钱来写坏我,这类文人写出来的东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