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孟雨菲通过旁听,发现“爸爸今晚又不回家吃晚饭”以后,便随口问了保姆阿姨一句:
“爸爸他今晚又出去应酬吗?”
保姆阿姨先简单地应了一句,然后不住地夸奖起孟爷的“义薄云天”来。这倒不是故意说出的马屁话,而是保姆对孟爷与楚慎之间那份情义的羡慕。
孟雨菲没顾得阿姨嘴里说的好话,她此刻恰好计上心头了:
“那个钟点爸爸应该刚下班半个小时左右吧,我可以这样..”
她随即拨通了爸爸的手机。电话一接通她便向接电话的秘书大叫:
“快把电话给我爸!”
当孟爷上班的时候,他的手机总习惯交由秘书代为保管。孟爷的秘书这下子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紧急事态,赶紧将手机交到孟爷手里。
孟爷刚“喂--”了一声,便受到宝贝女儿一番急促地狂轰滥炸:
“爸爸,人家刚才看上一个驴牌的包包。可这个包包是特订限量版,人家那张卡没资格刷这个,只有你那张超级贵宾卡才可以刷,你下班以后赶紧带着卡去替人家刷那个包包啦。”
“驴牌?”
孟爷顿时感到哭笑不得,他象宝贝女儿一般对着手机大叫:
“你收集名牌包的心思要是分点到学习上边,就不会把外语当成拼音念啦!”
“这些事以后再说啦,总之爸爸你千万记得一定要帮人家把那个包包买回来喔!”
“好好好买买买,我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反正我挣的钱以后都留给你,别说一个名牌包,再多几个也没什么了不起。过两天我没这么忙了干脆带你去趟银行,替你开一张我这卡的子卡,下次你自己用子卡去刷就行啦。”
父女俩聊不多久便结束了通话,因为孟爷眼下的确有事要忙。
孟雨菲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其实很简单。她现在已经知道楚慎与她爸爸结识的经历,所以她觉得爸爸只是仰慕“那个臭家伙”的武艺,所以才如此崇拜对方。
她记得自己听爸爸的某个保镖说过,说无论一个人的战斗力再强,也绝不可能同时以一敌十。而当时把这事告诉她的那个人,还誓言怛怛地说他们这些保镖顶多能以一敌三。
孟雨菲觉得这是个很简单的数学题。所以她打算让自己爸爸那些保镖出面,去将“那个臭家伙”痛揍一顿。等爸爸见到“那个臭家伙”鼻青脸肿的德行以后,看爸爸以后还会不会把那家伙当神供着。
至于刚才给孟爷打的这个电话么,她是想让爸爸晚到个十多分钟至半小时左右,因为她不想让爸爸看到打斗过程。她知道爸爸那些亲信保镖对孟家人的态度,只要爸爸不在,那些人当然会听她孟雨菲大小姐说了算!
“好好教训那个臭家伙一顿,看他以后还怎么嚣张。如果爸爸事后说要开除他,我正好要让他来求我,到时候我要他舔我的鞋底!”
孟大小姐洋洋得意地想象着自己胜利以后的情景,手里同时又拨通了一个号码..
下午刚下课没多久,楚慎便接到孟爷亲自打来的道歉电话。孟爷说自己要先替女儿去买点东西,然后才能来赴宴,因此孟爷还说了些态度非常谦卑的道歉话。
“虽说咱们才认识没多久,但勉强也算是过命的交情啦,老孟你跟我客气什么。”
楚慎随口应道:
“你今晚要不方便咱们改期不就得了,哪天不能吃酒啊?”
孟爷连忙“不不不”了好几次,然后表示自己就是绕绕路,拿上女儿想要的东西就能继续开路,顶多是刷卡时要验证身份,估计在那上头会费点时间。
楚慎大大咧咧地回了一句:
“那你忙你的,反正我现在也没别的事,我到了就先进去等着你总行啦。”
打过这个电话以后,刚走出厨艺学校的楚慎,便坐上司机小尹驾驶的大奔,驶上了车流湍急的光州马路。他此行的目标,是间于光州市中心老城区里某条小巷口毗邻马路边的一处小店。
这是一间集“酒吧”及“私房菜”两种服务为一体的小店。老板姓熊,曾是孟爷年轻时代的合作伙伴之一,过去也是孟爷的酒友。
孟熊两人年轻的时候收入远不如现在,两人当时经常就这么一包花生米,然后斟上大半天便宜白酒来着。
熊老板一直单身,大概是便宜酒喝多了,他后来患上了早期肝癌。要不是好友孟爷出钱出力相助,熊老板估计早完蛋大吉了。
即便如此,熊老板他现在也仅剩“半个勉强能用的肝脏”,这是熊老板亲口告诉楚慎的话。酒熊老板他自然是不能再喝,于是他干脆开了这么一间小店。
据熊老板亲口对楚慎所说:
“自己不能喝,看别人喝也能解解心瘾嘛。”
楚慎蛮喜欢熊老板乐观的生活心态,加上这“老熊”的谈吐也颇得他楚慎所赏识,所以他最近偶尔会与孟爷来这儿喝酒吹牛。
至于熊老板的“私房菜”手艺么,楚慎真心觉得糟蹋了“私房菜”的招牌。即便冲着人情再说客气话,楚慎对熊老板的厨艺评价也就“平平无奇”四字。
自从在楚慎手里学到几种简单易做,却又足够美味的下酒小菜以后,熊老板表示即便只有楚慎一人来,他老熊也免了“楚老板”的酒钱。
楚慎现在当然不是什么老板,这只是传统艺人圈子里的一种惯用称呼,他们对自己尊重的人都喜欢喊一声“老板”。熊老板他好歹也是传统艺人出身嘛。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