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染说道:“看他的神色应该是本能反应,他年纪不大,一定是看到了太多不该看的东西,对他的心理造成了影响,他的短刀上有妖兽的血,应该是和妖兽战斗过。首发】”
宁采儿锁眉,俯身想要再次取下他手上的短刀,却发现他即便是在昏迷的时候,依旧紧握着刀。她微微咬住下唇,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些被吃掉的尸体,小男孩在妖兽攻击村落的时候,一定都亲眼目睹过,他的家人也一定都死在妖兽手中,所以才会拿起刀在本能的战斗。
最后还是宫冰夜强行将短刀取下,又帮他洗澡,换了衣服,之后宁采儿为他把脉检查身体。好在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心中的创伤,只能靠他自己了。
小男孩在次日便醒了过来,只是他从不和人说话,多数时候总是呆呆的一个人坐着,每次偶有声响,他总会被吓的浑身战栗,惊恐万分。
宁采儿为他准备了一些草药,以为会好一些,数日之后,却依旧不见效。
这日夜晚,帝云轩走到小男孩床边,他蜷缩在角落里,黑暗中,双眸瞪大,面容恐惧。他转身走出营帐,很快又回到男孩床边,将原本属于他的那把短刀丢到他身边:“你越是这样,恐惧就会离你越近,记住那些悲惨的画面,拿起你的刀,变强,只要活着,总有一天你能报仇。”
男孩身体一颤,被帝云轩最后一句话吸引住,抬头看他:“报仇?”
“你能活下来,自然是为了报仇。”
“那些东西好可怕,他们……”男孩的脸上再次出现惊恐的表情。
“再可怕你不一样杀了它们?你的刀上早就沾满了它们的血。”帝云轩没有再说下去,转身回了自己床上。
男孩依旧躲在暗处,却因为他的话,慢慢伸手拿起那把短刀要变强,要报仇。
第二日,宁采儿再来看男孩的时候,只见他一脸的木然,依旧不开口说话,但是却没了以往那种惊恐的表情,只是有一点让她很奇怪,这个男孩一直跟着帝云轩,不论他走到哪里,他都形影相随。
宁采儿找到机会,一把抓过帝云轩:“徒儿,你对那男孩说了什么?他为什么老是跟着你?”
“没什么。”帝云轩说道,目光朝着不远处的小男孩看去,虽然看起来好了很多,但从那呆滞的目光上看去,却更像根木头。
宁采儿没有多问:“既然他愿意跟着你,那他暂时就交给你照顾了。好好看着他。”
……
妖兽在攻击了那几个村落之后,似乎销声匿迹一般,宁采儿想要找出妖兽的秘密,一直都在研究这带回来的那块妖兽的死肉。
直到几日之后,外面传来消息,兵营十里之外,妖兽开始聚集,看样子是要准备攻打兵营。为了守护这里,他们派兵阻拦。与妖兽死战一天,虽击退了妖兽的进攻,可出战的士兵也所剩无几。
而回来的将士里受伤的人,便被遗弃到兵营之外的树林中自生自灭。
宁采儿心有不甘,这日来到江离染面前:“我找到了一个药方,不知道是否可以解妖兽的毒素,但是这种药方需要一味草药,很罕见,我要去后面的镇子上看看。”
江离染答应了她的要求,但因为乾坤锁的原因,只好陪同她一起去。
出门之前宁采儿告知了宫冰夜。帝云轩得知后,吵着要跟他们一起去,他知道宁采儿手中有苍术,对付上古时代的妖兽,若真有解药也一定是在苍术里面,所以必须随行。
来到小镇,这里比起以往的繁华萧条了很多,能逃走的居民都已经离开这里。大街上鲜少有来往的人。他们穿梭在小镇之中,想先找药铺询问一下,再做打算。
街上,一名牵着三匹马的旅行商人,悠闲的走着,时不时的朝两旁的店铺观看,偶尔还会吆喝几声。与宁采儿三人擦肩而过,她们没有注意到这位商人,反而是商人驻足停下,惊喜的回身盯着宁采儿手腕上的乾坤锁。
“你们要买什么东西吗?我这里什么都有,古玩古董,武器布匹,珍贵药材……”商人冲他们的背影喊道。
听到有药材,宁采儿这才停下脚步,回身看去。
商人露出惯有的招揽客人的微笑:“可有客官想要的东西?”
宁采儿走了过去,商人眸子眯起,那刻意藏在披风背后的锁链,的确就是乾坤锁:“姑娘您想要点什么?”
“你这里有什么草药?”
商人转身走到第三匹马身边,上面驮着很多的货物:“草药数量不多,但都非常罕见。”说着,商人报出了几个草药的名字,的确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最后报出一味草药的名字,宁采儿猛然一怔:“天魁,你有这种草药?”
“有,而且还有不少。姑娘您要吗?”
“把所有天魁都拿出来,我全要了。”宁采儿肯定的说道。这是一种只有极寒地区才会生长的药物,中原地区根本没有。若有,也绝对千金难买。
商人将所有的天魁都拿了出来,有半麻袋之多,江离染看着那些药物,眸子一沉:“这位商人,你从何而来?为何手中会有这么多天魁?”
“我是旅行商人,四处游走,只要有钱,我自然有办法弄到你们想要的。”商人笑眯眯的样子,果真是典型的奸商,不过从他的言谈举止以及身上所带的东西来看,并非是普通的商人。
若只是单纯的商人,这三匹马上的货物早就被盗贼抢走,又怎会如此安全的带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