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季明伟整个腮帮肿得像个包子，嘴角流出鲜红的血丝。他捂着腮帮，一脸惊恐的看着茹儿，嚅嗫着双唇却不敢在吭出一句话。
就在一年前，他跟四大家族之一的李家公子，在一处偏僻的花园遇见茹儿。当时李家公子两眼发光，直说要去上了她，叫他看戏。然后，他就躲在暗处，眼睁睁的看着茹儿，一脚一脚的像踩死蚂蚁一样，踩死了李家公子。
更让季明伟心惊的就是，李家那么大的一个家族，竟然没人敢追究下去，还嘱咐他不要泄露此事。
从此以后，茹儿就成了他的梦魇，只要茹儿出现的地方，通通没有他季明伟的身影。
“乔飞伯伯，我家虞儿呢？”打完人的茹儿，如同没事的人一样，一脸娇笑的看向王乔飞，娇声问道。
这也是最让季明伟心惊的地方，茹儿一边娇笑连连的踩着李家公子，一边轻啜手上红酒，这虐杀，却如同在玩玩具一样的轻松表情，曾无数次出现在季明伟的恶梦里。
“在，在厨房里。”王乔飞忍住心惊，结结巴巴的说道。
话音刚落，茹儿便窜进了厨房。
看到茹儿消失的身影，季明伟赶紧爬起身，如落水狗一般连爬带窜的往外跑去。他很怕，很怕茹儿一个回头，会直接把他踩死。而自己的下场就会如那李家公子一般，甚至更不堪，毕竟自己的身家只够舔李家公子的脚指头的。
“主人。”窜进厨房的茹儿，一眼就看到了王虞的身影，同时也看到了近在一旁的于凡。
她不暇思索，一个飞身过去，紧紧抱住了王虞。同时，一个像鸡蛋一样的光圈包住了她俩。“主人，我有要紧事要跟你说。”茹儿半跪下身，仰起头，脸上那惊喜的表情还没褪去。
主人？又是一个喊她主人的人。王虞愣愣的看着眼前无比娇媚的人儿，不知该如何反应。
“于凡和我都是您的仆人，但我们不一样。我是由您用仙菩种子塑造而成，而于凡不过就是您救过的一个凡人而已。后来不知何故，您突然铁了心把他赶走……”茹儿正说着，光圈突然褪去，于凡就静静的看着她俩，面无表情。
“无论如何我都要跟主人说清楚。”茹儿见光圈褪去，一个飞身把王虞护到了身后，脸上露出了视死如归的表情。
于凡紧拽着拳头，咬着牙关怒视着茹儿。他努力的调息，想要平息自己的怒火，他很怕，自己的怒火一旦爆发，不但会毁了这里的一切，还会伤到茹儿身后，正怯生生的望着他的王虞。
沉默半饷，看着一脸紧张的茹儿，于凡动了动喉结，冷声说道：“你很好。不过既然是我的事，就该由我自己来说。”
于凡说着，看向了茹儿身后的王虞，一脸哀痛的问道：“你很怕我吗？”
王虞没有说话，从前的事，她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她不知道该相信谁。只是身前的这个女人，却给了她一种血脉相连的亲切感。让她更倾向与相信茹儿的话，毕竟她也看出了，茹儿的实力明显不如于凡。一个拼死护她的女人，已经让王虞的心完全倾向了她。
看到王虞的沉默，于凡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他凝望着王虞，沉声说道：“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我正在被我的族人追杀，我的兄弟为了抢我的王位，竟然不惜取我性命。就在我命悬一线的时候，你出现了，你伸手拉起我，宣布我从此成为你的仆人。
那一段时间便是我最幸福的日子，每天能见着你，听你的声音，便是我存在的价值。
你助我修炼，助我复仇，即便你从不对我笑，也不跟我有其它交流，我依然觉得，对你来说，我是最特别的。因为强大如你，只收了我这一个本手无寸铁的凡人。
后来，你被封锁在结界后，便用神力塑造出了茹儿，然后你便说……你便说，你只需要一个仆人便好了，我再没了利用价值，要跟我解除主仆关系，要我离开结界。”
说完，于凡拽着拳头，仰起头看着屋顶，想要让眼眶里就要滚落的泪珠流回心里去，然而泪却不听话的从眼角溢出。
这被他刻意封锁了的记忆，他不敢想不敢提。因为这埋在心底的伤痛，一旦被揭开，那蚀骨的疼痛与不甘便会让他发狂。
王虞静静的听着，这似乎不属于她的过往。只是看到于凡的眼泪，王虞的心一疼，她想起了自己曾做过的那个梦，梦里的于凡泪流满面的哭着，祈求着，自己不要赶他离去。而自己只是一脸冰冷的看着他，不为所动。
“我一直不明白，你若只想要一个强大的仆人，你本可以如同塑造茹儿一般，在塑造一个出来，根本就不需要花这么多精力来培养我这一个凡人，为了我，你不惜去禁地抢锻炼仙药，甚至宁愿被封在结界里，也不肯交出仙药，坚持要我服用仙药。可是，就在我服用完锻炼仙药，功力大增之时，你却用一个这么可笑的理由，赶我离开。”
于凡喃喃嘟囔着：“早知如此，我便不该服用仙药，我便不该听从你的命令。”
嘟囔半饷，于凡突然满眼不甘的看着王虞，紧拽着的双拳爆满青筋，大声的质问王虞：“你说，你说凭什么要我离开？论实力她不如我，论忠诚，她愿为你死，可我也甘愿啊。”
面对着于凡的质问，王虞无言以对。她不记得了，这是她的悲哀，也是于凡的悲哀。王虞也在询问着自己，为何，为何要他离开？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