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间。
甘草也在一间奢侈豪华的大门外停了下来。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也拉回了江沅的思绪,脸色也沉重起来。
“咚咚咚——”
“主上,属下已把沅小姐带到。”
甘草恭敬而虔诚的语气,不禁让江沅多看了她两眼。
然而她此刻没有时间多想,因为,门已经从里面打开。
入眼的那个人,让江沅微微一愣。
“你……”
“沅小姐,这两年,您可安好。”
来人冲她慈爱一笑,便微微侧身,将过道给让了出来。
江沅目光顺着来人而动,半响,反应过来,惊讶道。
“温伯?!”
“哎,看来沅小姐还是记得小人的。”
温棠慈爱一笑,轻点了点头,微微鞠了一礼,将她恭敬的迎了进来。
江沅走进房间,迟疑的看了眼温棠,又看了眼甘草,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坐在房间的办公桌后,那一脸不威自怒的老者身上。
甘草上前一步,半跪下地,虔诚的低垂下头,恭敬道。
“属下甘草,参见主上!”
“起来吧。”
一声威严肃穆的浑厚嗓音,带着几分不威自怒的气势,实在是让人难以与他花白头发联系在一起。
江沅听着这声音,不自觉微微皱起了眉,半响,抿起的红唇,微微一张,毫不畏惧的直视老者,不卑不亢的质疑道。
“在此之前,我想先确认一件事。”
温博书微微颔首,浑浊却又不失精明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江沅,那犀利的眼神似乎能够看穿人心。
“你说。”
“两年前,是你借机要求我母亲与我父亲离婚,才愿意出手帮助我父亲的吗。”
江沅将一直压在心头的那个问题,问了出来。
她一直都很想知道,当初到底是那个假货受了徐思楠的意,还是这个所谓的真外公,真的是这种借机生事的卑鄙小人。
如果这个问题得不到一个解答,恐怕她一生心里都会有这个疙瘩,也无法真诚的面对眼前这个‘外公’。
温博书倒是有些意外她会问出这个问题,瞧着那毫不畏惧的眼神,还有那一丝隐隐约约的傲气,唇角不着痕迹的勾了勾。
然而面上却故作淡然道。
“有意义吗。”
“有。”
江沅毫不犹豫的回答道,目光直视着温博书,眸色一沉。
“请你回答。”
温博书微微抿唇,并没有很快回答她的话。
而房间里的气氛也变得有些僵硬,空气一阵凝滞。
站在一旁的甘草,为江沅狠狠地捏了一把汗。
沅小姐好好的干嘛要问这个?
现在主上是沅小姐为数不多的亲人,难道不应该……
然而对于江沅来说,亲人的定义却并一定是血缘来决定。
所以她必须问清楚,眼前这个所谓的‘外公’值不值得她承认。
温博书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瞧着她眼里的坚决,忽而,轻叹了口气。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老夫告诉你便是。”
温博书语气微顿,微微抬眸,目光紧锁着她的眼,一字一顿道。
“不是。”
此话一出,江沅一直提起来的心,陡然放下,松了一口气的她,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好,我信您。”
听着语气的转变,温博书颇有些好笑,轻摇了摇头。
“你这孩子,倒也是倔强。嗯,不愧是咱们温家的人。”
“但我姓江。”
江沅撇了撇嘴,她尽管承认自己是温家人,但还是坚守自己的姓氏。
她的名字不仅仅是一个名字,一个代号,更是父母对她的希望,对她的爱。
温博书倒也非常像是书香门第的大家风范,一点也没有在意她的话,只是轻点了点头,略带慈爱道。
“不管姓什么,你身上流的是温家的血,必然就是我温家的人。”
“……”
江沅微微抿唇,没有否认,半响,犹豫了半天,磨磨唧唧的吐出了两个字。
“外公。”
温博书微微一愣,蓦地,反应过来,看着江沅的眼里布满了喜爱之情,哈哈一笑道。
“好好好,沅儿,来,到沙发上坐下。现如今怀有身孕,不便多站。”
说罢,温博书也站起身,从办公桌后走了过来,拉着她的手,来到了会客的沙发上,坐下。
“阿棠,去给小姐取一杯鲜牛奶。”
“是,主上。”
温棠恭敬应了一声,满是慈爱的看了眼江沅,便默默地转身退了出去,轻轻关上了房门。
而甘草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当空气。
温博书轻看了她一眼,随即收回目光,慈爱的看向江沅,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道。
“沅儿,外公一直都想跟你见上一面,只是……”
说到这,温博书顿了顿,也不知道该如何开了口。
江沅知道他的难处,轻摇了摇头,善解人意道。
“我明白外公的难处,外公不必放在心上。对于我父母的去世,外公一定更加难过。”
“孩子……”
温博书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心头不禁有些感动。
江沅扬唇轻笑了笑,反手握住了那双苍老而满是皱褶的手。
“外公,不管怎么说,您现在有了我,有了哥,还有了三个小重外孙呢。”
“是啊,不知不觉,茗儿茶儿的孩子都长大了,都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