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符叟念佛号?高夫人,你是来踢馆子拆台的吧?
反正符叟的红光满面刹时黑沉如乌云压境。
陈致北手肘捅捅陈蓉,示意她拜各路神仙圣人太多,这回谢错神了。
高夫人马上清醒过来,很是不好意思,尴尬陪笑:“符大师莫怪,我最近为着儿子的事,神思恍惚,心神不宁的,有时说错话都不知道,你大人大量,想必能体谅小妇人这番焦心。”
“嗯,算了。”符叟大度挥挥手。
谁叫陈家是金主呢?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谢谢大师宽宏大量。”高夫人感激不尽。真是生怕得罪这尊活菩萨啊,为着独子可算操碎了心。
这会轮到陈致北出场了。
他愁眉苦脸道:“符大师,你可得伸把手救救我女儿。”
“哦?陈小姐怎么啦?”符叟故做不知。
陈致北将事情大概说一遍,当然有些细节,他也不是很清楚。
符叟听到陈雪昏迷不醒,医院还查不出毒源,就有点呲牙。
这陈雪行事也太冒冒失失了吧?明明是对付关小音去的,反而把自己搭进去,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陈先生,听说这像是人为投毒案,归警察管呀,你们报警没有?”
“报警了!不过,这中间疑点太多,似乎警方也很头痛,尤其是监控录像莫名其妙缺少最关键的部分,按理说,中间没有相隔太久时间,凶手是怎么动的手脚呢?”
符叟听了心里大致有谱了。
不过,他不打算掺和,他仍打算作壁上观虎斗。
于是,他老神在在道:“这事颇为棘手,若是道友所为,老夫怕是不好插手。毕竟国有国法,旁门有旁门的规矩。”
陈致北惊讶望向他,不解问:“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符叟敛起神色,认真道:“若要陈小姐苏醒,除非有解药在手。竟然陈先生怀疑是旁门左道暗中动手脚,必然要先寻访到是何门何派所为。”
“没错,所以才特意请符大师出马摆平,当然,一切杂费由陈家承担。”
“哼!老夫年事已高,钱财如过眼浮云,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那么多何用?”符叟一脸正气斥他。
陈致北让他抢白的低垂头,心里却鄙视:浮云?真当浮云,还拼命搂那么多干什么?
“是,是,大师教诲的对。”
符叟翻翻眼,目光聚焦在远处,慢腾腾道:“我们偏门也有偏门的规矩,一般来说,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对普通凡人动手的。”
高母听了半天,就这句最一头雾水--陈雪不就是普通富家小姐吗?怎么还……
陈致北却浑身一震,听明白了。
他抬起头,诧异看着符叟,支吾:“大,大师,你,你知道了?”
符叟轻蔑瞅他一眼,淡淡道:“同是旁门左道,瞒得你,未必瞒得我老夫这双眼睛。”
这句点出他知道陈雪另外身份了。
“那,那就是说,凶手有备而来,单单针对小雪?是寻仇还是挑衅?到底该怎么解毒?怎么让小雪苏醒呢?”
符叟继续打哑谜道:“不论哪行哪业,最忌讳便是捞过界。陈先生,你认为此时老夫出面,合适吗?”
“呃?”陈致北眼珠转转,好像懂了。
高母实在忍不住,插嘴问:“大师,大哥,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听不懂呢?”
“你听不懂就对了。”陈致北皱起眉头,劝她:“你先出去吧,我跟大师有点事单独聊。”
陈蓉左看右看,闷闷起身先去外屋等着。
屋里就剩两个人,陈致北也索性不瞒着了,说:“大师,你没看错。小雪她在外求学日子听说拜在南山翁门下。”
符叟微笑道:“这就对了嘛。陈小姐若真如陈先生推测的是旁门同道所陷害,自有她同门师兄弟出马代为缉拿凶手,老夫与南派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此时求到我面前,岂不是让老夫为难吗?”
“是,是我考虑不周,大师勿怪。”陈致北也瞬间就懂了他所说的‘捞过界’是啥意思了。
南派的子弟被人暗算受伤,他北派宗师心有余而力不足呀!他若出手相救,岂不是打南派的脸?人家南派蓬勃发展,人又没死绝。凭什么轮到他充好汉呢?人家不但不感谢他,只怕还得一句‘多管闲事’的评价呢?
“可是,该怎么联系南山翁呢?”陈致北终于知道该抱那根大腿才能救女儿,苦于没敲门砖啊。
这点,符叟作为长辈,作为旁门道上的宗师,是可以好心提供帮助滴。
他本来就打算将南山翁扯进来,好搅混这趟水。偏巧陈雪出事,陈致北还求上门,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好一个绝妙的契机哦!
“陈先生放心,不管是出自道义还是路见不平,老夫都不能坐视不管。我们偏门绝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规矩,毁了名声。”符叟义正言辞表态。
“多谢大师。”
符叟正气凛然了一番后,转亲切笑容道:“陈先生放心,老夫马上派人向南山翁送信,令爱之毒,指日可解。”
陈致北感激不已。
有人代为传信那是再好不过。能请出南山翁驾临a市那就更好了!别说陈雪苏醒不在话下,就是他们陈家渐衰的运势只怕也能得到极大的改善,简直是双赢的大好形势啊!
陈家两兄妹带着希望而来,满怀期待而归。
符叟站在屋檐下,随手抛出鱼食,看池中锦鲤夺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