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离捂着自己耳朵,一副受惊的样子,蹲在地上。
“碎了,碎了,怎么办?”
赵先生的手指还滴着血,就那样直接走过来,把蹲在地上的小离拉起来,一只手将小离揽在怀里。
“不要怕,不要怕。”他像安慰孩子一样,轻声在她耳边说。
那个时候,赵先生的怀抱那样温暖,她将自己的脸埋在那里,真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她觉得自己还真是最近神经太过于敏感了,怎么会想起疯了的那段时间,她想起来之后,对疯了的那段时间,记忆始终是支离片碎。
她以为,那段时间,肯定是太过痛苦,她才想不起来。
可现在,想起某些片段,竟然是那样让人怀念。
她的眼角湿润了,那样的赵先生,真是温暖到让人心疼。
可是,现在的她,却让他伤心了。
疏云从咖啡厅回来的时候,赵先生刚刚下班回来。
“今天,我去找小离了。”她有意在哥哥面前提起她。
赵先生端起杯子,按在饮水机上的手始终没有松开,水都漫了出来。
滚烫的开水冒出来,烫到了他的手指,他才松了手。
疏云放下自己的挎包,看着哥哥失神的样子,和小离如出一辙。
“这丫头这一下午老是出神,还莫名其妙地提到什么花瓶,好像还挺伤心的。”
“心疼什么?”赵先生走过来,将杯子放在桌子上。
“那花瓶估计很贵吧!要不然她摔了个花瓶,怎么那么伤心呢?”
疏云坐在沙发上,托腮沉思。
赵先生坐在桌子旁,目光落到之前放花瓶的位置。
是那个花瓶吗?
价值上千万的老古董,就这样莫名其妙被摔了,他还以为小离肯定想不起来了呢!
突然提到花瓶,难不成想要赔偿?
赵先生还真是想多了。
“她之前摔了我们赵宅祖上留下来的花瓶。”
赵先生说的轻描淡写,疏云一愣,“什么时候的事?”
“她犯病的那段时间。”
疏云笑了笑,“她还真是厉害,那花瓶我记得小时候,妈都不让我靠近,现在说摔了,就摔了,我还没来得及缅怀呢!”
赵先生长腿一迈,朝楼梯口走去,突然转了个身子,“下次记得让她赔。”
赵先生这突然的索赔,让疏云愣了一下。
哥哥可不是那么爱计较的人,不过,那么贵的古董,计较一下,人家也不会说你小气喽!
不过,疏云猜测着,哥哥这是故意找事,忙添了一句,“你是她的债主,你自己去说吧!我可说不出口。”
疏云这句话正说中了他的心思,他微微扬了扬嘴角,走上楼梯。
第二天下午,赵先生去接的赵钱钱,临走时,问了一句,“你昨天和疏云提起了那个花瓶,是打算赔偿吗?”
小离一愣,那可是上千万啊!照她这样教书,几辈子也还不完的。
“你说什么?”小离摸着脑门,装作想不起来。
“之前,你摔了,我没有计较,可现在,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了,而且,你上次不是说你要结婚了吗?作为你的未婚夫,有义务替你偿还,如果他同意,我不要现金,就
“之前,你摔了,我没有计较,可现在,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了,而且,你上次不是说你要结婚了吗?作为你的未婚夫,有义务替你偿还,如果他同意,我不要现金,就那套宅子吧!”
“那不是我的。”小离激动说出口,这男人竟然觊觎到自己的住处来了,她可不能糊里糊涂把方瑞的宅子给抵出去了,要不然方瑞从国外回来,还不得气死啊!
“不是你的,是你们俩的。”
小离挺直脊背,一脸正气,“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摔的,我一个人赔偿。”
“多久?”赵先生嘴角莫名地一笑。
“一……”
“一年?”
“两……”
“两年?”
小离干脆不比手指了,“我分期付款总可以吧!”
“你确定你能还得起?”
小离有些犹豫了,她现在十分确定自己还不起。
赵先生拉着钱钱离开,留下一句匪夷所思的话,“还不还得起,全看你自己。”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过分成这样了,小离十分不解。
难道他们之间就一点情分都没有了吗?
车子转了个头,驾驶位上的男人好像在笑,这么长时间以来,小离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去看那辆车,还记了车牌号。
还真是十足贵的一张车,抵了好几个花瓶,这么有钱的他,偏偏在乎那个花瓶。
可当初他摔花瓶的时候,为什么从他的脸上表现出来的是完全不在乎?
想这些有什么用呢!小离盘算着,这学期如果被评为优秀教师就能涨工资了,照这样每个月省下一点,四十年后,退休了,零头都还不起,不过,她还有一个希望,就是多生几个孩子,让他们还。
这样想,会不会太无耻了?
毕竟,人家连像样的对象都没有,就算想生,也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决定的事啊!
她绞尽脑汁,只想出一个对策,拖,拖到死为止。
第二天下午,她取出自己写的欠条,金额栏为空白。
赵先生接过那张欠条,在空白栏上写了个数字。
小离接过来,闭着眼睛,迟迟不敢看,等到她缓缓睁开眼,上面只有一个零。
她花了一晚上时间,把还款细节都标注的清清楚楚,欠款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