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开庭的日子到了,小离作为受害人现身现场,可她左顾右盼了一圈,始终没有见到赵疏郎本人,只有一位代理律师站在台上。
“你好,我想问一下,那个……赵疏郎先生没有来吗?”小离捏紧了手指问道。
代理律师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成熟男性,身材瘦削,戴着金丝眼睛,斯斯文文的样子。他一板一眼地答道:“小姐,我是赵先生的代理律师,此次开庭由我全权代理,一定会为您追讨一个合理公正的结果。”
“原告不来,这样也可以吗?”小离将捏着的手指抽出来,一脸困惑。
“除了离婚案件,当事人有权选择不予出庭,由律师代理。”
“那就……好办了……”
她怪异的一笑唬得律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忙问道:“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我是受害人,对吧!”小离确认了一下自己在台上的身份。
“对的。”律师答道。
“你是替受害人说话的,对吧!”
“对的。”
“那么,我可以请求撤诉吗?”
小离层层下套,自觉天衣无缝,却不知自己的想法太过天真,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说散就散。
“抱歉,小姐,我作为赵先生的代理律师,有义务将他的个人诉求呈诉庭上,至于您的要求,恕难从命!”律师从容地说道。
小离的脸紫涨了一块,有些急扯白咧地喊道:“他不就是出钱了吗?什么法院,什么律师,说到底不还是钱最管用,有钱就可以随意处置人……”
“肃静!肃静!”法官走上台前喊了几声。
干妈穿着蓝色审判服,低着头,被两个穿着制服的男人押到台前。
“妈——妈——”小离激动地喊道。
干妈听到小离的喊声,内心起了小波动,但表面却装得平静无波,她抬起头,盯着那一排排席位,有意不朝小离的方向望。
法官宣布了一系列开庭规则,由代理律师陈诉了诉讼请求以及其依据的证据和事实。
法官转而询问小离:“作为直接受害人,请问您有什么要陈诉的?”
干妈的目光转向小离,内心也是五味杂陈。
“我……我妈就算是拐了我……可是她没有卖我……她养了我十几年……就凭这一点,可不可以减刑……”小离探着身子,肩膀抖动着说道。
法官大人转而看向楚舒问道:“被告人还有什么要陈诉的吗?”
干妈枯黄的眼珠流出几滴眼泪,她揉了揉,说道:“我没有什么要陈诉的。”
经由合议庭评议,法官大人决定直接宣判结果。
“根据中华人名共和国《刑法》规定……”
“等等……”干妈突然打断法官判决。
“我还有话说……”干妈用恳切的眼光看着法官。
法官大人停了停,用手示意着她把话说完。
干妈望着小离,缓缓地说道:“小离,妈对不起你!”
小离红着眼睛说道:“妈,以前你老说我太笨,要把我扔了,我那个时候多希望你扔了我……可是……你没有……我知道如果你没有拐了我……我可能过得很好……可一切都是回不去的……我呆在你身边十几年……我一直觉得,妈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依靠了……可现在……我特别害怕这个依靠要消失了……所以……我恨你……我恨你为什么要在一年前来到拐卖我的城市……”
干妈干裂的嘴唇抖了抖,她伸出手,似乎要安慰她,可是这好比望梅止渴,无法触到她。
“小离,你太天真了,妈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就连拐了你,理由也并非那么单纯。”楚舒虚空地看了看小离,仿佛在她的身后看到了那个男人——那个让他既爱又恨的男人。
楚舒十八岁的时候,凭借飞檐走壁的功夫,在业界小有名气。
也就在那一年,楚舒的师傅过世,她单闯江湖,却一路顺风顺水,直到她遇到那个男人——江云伟。
她盘踞在江云伟家,蹲点蹲了一个星期。
出入只有他一个人,保姆只请临时工,白天基本不在家,夜晚十一点左右归家。
将这些情况调查清楚,她就无所忌惮地闯入他的家中,那时正值晚上7点钟,她也十分有把握这个点他绝不会出现。
就在她携款潜逃的时候,江云伟却转动了钥匙开了门。
她赶紧推开窗户往下跳,可江云伟却大惊失色,连忙跑过去,抓住了她的手臂,喊道:“你想死,也不要从我家窗户跳啊!我到时候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楚舒一脸惊慌地看着他,说道:“你放手,你放手啊!”
江云伟却一把把她拉了上来,双手抱胸朝她打量了一下,说道:“你一个小姑娘,本事倒不小,我家里防盗锁装了好几层,你是怎么爬上来的。”
“爬上来,还不容易。”楚舒顾盼自雄地说道。
“不过……想要下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江云伟扬着嘴角,似笑非笑地说道。
“你……你要干什么!”楚舒向后退了退。
“别误会,我可是有妇之夫,对你一个小姑娘没兴趣,不过我想……警局应该会对你很有兴趣……”江云伟说着就拿起了电话机。
“冷静……冷静……”楚舒两只手朝前摆着,身体往前弓着,嘴角刻意挤出一丝笑。
江云伟放下电话机说道:“把你手里的保险箱拿过来。”
她有些不舍地往前递了递,却在一瞬间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