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楚歌心里恨不得将林氏的嘴撕烂,但脸上还是恭恭敬敬,语气波澜不惊地道:“是,女儿出身低微,不配做大小姐,可现如今,女儿也给父亲争了脸,再过几日,女儿就是太子妃了,母亲不看僧面看佛面,毕竟……”
“呵呵,别以为你嫁给了太子就能草鸡变凤凰,今日我把话搁这儿,就算你他日当上了皇后,我们随便一句话,也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安楚歌闻言,再也不敢搭茬,从小到大,她早已习惯林氏的侮辱,她一直憋着一口恶气,等自己真的登上了女尊之位,一定要让林氏不得好死。/
林氏一番指桑骂槐后,一把抓起了那件喜服,说道:“我拿去给楚儿穿上三天,之后自会归还,这本来就是楚儿的,你也无需有什么意见。”
林氏说完,一推门走了出去。
安楚歌攥紧了拳头,银牙咬得咯咯作响。、
她今日本来是兴致勃勃要试礼服的,可这礼服还未上身,竟然被林氏拿去给死人“穿”,这是诚心给她找晦气呢!
安楚歌一直生闷气到了半夜,丫鬟们送进来的饭食都被她摔在了地上。
等到天黑之时,众人睡去,她反而来了精神,披了一件衣服偷偷出了房门。
那座供奉着真正“大小姐”牌位的祠堂,她从记事起就知道——那是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地方。
她本是从来不去的,但今日为了喜服,她打算破一次例。
安楚歌鬼鬼祟祟地走到了小祠堂门口,见里面烛火通明,在那供桌上,赫然摆着她的喜服。
安楚歌冷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妹妹呀,你才一岁便死了,哪有身体穿喜服?即便你那妈妈再怎么想给你,你也得有福运消受呀!”
安楚歌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祠堂,拿起喜服,四周看了看,便往身上穿去。
穿好喜服的一刻,安楚歌感觉整个人生都升华了,她仿佛已经可以看到众人给自己请安时的样子,一旦礼成,就算是林氏也要给自己叩头!到时候就让她叩上一整天!
安楚歌越想越爽,瞥了一眼那牌位,冷笑一声,一把抓起来摔在了地上,抬脚便踩了上去,绣花鞋在牌位的名字上碾来碾去,让她的内心无比舒服。
踩完了牌位,她还觉得不够爽,一回身,将案桌上的贡品悉数扫到了地上,看着那空荡荡的供桌,安楚歌发出了一声冷笑。
“索性今日便砸了你这小祠堂,我看你能怎么样?”安楚歌说着,一把将那供桌也掀了。
随着哐当一声,供桌朝后仰倒,安楚歌咯咯一阵笑,眼神一扫,却忽然定住了。
那供桌下面竟然卧着一只白猫,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碧瞳?”安楚歌两步窜过去将黎碧瞳的身子拎到了半空,看了两眼,忽然发出了一阵凄厉的笑声。
“哈哈哈哈——你这是怎么了?死了?你这只为非作歹的坏猫!今日落到我的手里,看我怎么收拾你!”
安楚歌没想到,自己因为愤恨来砸祠堂,竟然意外收获了黎碧瞳,而黎碧瞳现在像是一只半死不活的病猫,竟然连眼睛都睁不开。
安楚歌在祠堂内一扫,看到那些蜡烛,不禁计上心来——若是将这祠堂烧了,然后将这只猫扔进火堆,岂不是一举两得?
那林氏问起来,就说是风吹烛火烧了帘子,是天灾而非人祸,她自然谁都怨不得,到时候既除去了林氏的念想,又将这猫解决了,世间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主意!
想到了这个计谋后,安楚歌的脸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她拿起烛台上的一根蜡烛,朝着祠堂一侧的帘子走去。
就在那蜡烛马上点燃帘子的一刻,一个幼小而微弱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姐姐,你要烧了我的家吗?”
安楚歌一听这女娃娃的声音,顿时感觉脊背一凉——那声音阴森森的,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她的手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此时,她不敢说话更不敢回头,虽然她天不怕地不怕,但谁会不怕鬼?
“姐姐,我问你话你听不到吗?”
安楚歌这次听得更清楚了,吓得一把将蜡烛扔到了帘子上,可那蜡烛却十分邪气,不仅没有烧起来,反而瞬间熄灭了。
接着,屋内的烛火一盏接着一盏地熄灭,安楚歌仿佛一瞬间掉入了一个黑洞。
“啊——”安楚歌吓得浑身发抖,脚却不听使唤,像是被人定住了似的。
“姐姐,你手里的猫能给我玩一会儿吗?”
女娃娃的声音听起来和常人没有任何区别,但安楚歌几乎快要吓疯了!
她使劲儿的压着心脏不让它跳出来,咽了几口唾沫,说道:“你,你,你……是谁?”
女娃娃咯咯笑了两声,说道:“我是谁?我是你的妹妹安楚儿呀!”
“啊!”安楚歌吓得头皮发麻,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身子瞬间瘫到在了地上,黎碧瞳的猫身也被她丢了出去。
安楚歌紧紧闭着眼睛缩成了一团,再也不敢说一个字。
她感觉一阵阴风略过耳边,似乎有什么人走了过去,接着,又是一阵阴风吹过,风中飘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姐姐,这只猫我拿走玩了,再见咯!”
安楚歌听到那声音,不禁毛骨悚然,吓得直接昏了过去。
……
距离祠堂不远的一棵大树下,一个黑色的影子矗立在那里。
他浑身冒着黑色的烟雾,脸上带着黑色的面具,腰间别着一把黑色的怪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