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黎碧瞳茫然呆立之际,忽然听到背后的寝殿中传来徒星燃的声音。/
“你在哪儿?”
徒星燃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想了半天,只能呼唤一句:“你在哪儿?”
黎碧瞳不禁慌了神,她还对刚才发生的一幕消化无能,若是此时见面,肯定恨不得钻到地缝里。
黎碧瞳赶紧穿过回廊,躲在了转角的‘阴’暗处。
徒星燃从屋内走出来,茫然四顾,表情有些黯然。
刚刚,他在‘迷’糊之间看到那白衣‘女’子身后竟然有两条发光的尾巴。
所以,他脱口而出:“碧瞳”两个字,可是,清醒之后,他却对自己的想法哑然失笑他一定是太过思念碧瞳了,人怎么可能会长两条尾巴?
徒星燃又干巴巴地叫了一会儿,发现一直无人应他,便失望地回了房间,看到‘床’上那一朵红‘色’的“梅‘花’”,他的脸‘色’微微发红。
若不是这梅‘花’存在,他甚至不敢相信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同时,他也不禁有些懊丧,他之前还冤枉那‘女’子,说她是一‘女’‘侍’二夫,说她不贞,可是,自己才是最终夺去她贞洁的人。
徒星燃一会儿笑一会儿叹气,仿佛‘精’神分裂一般。
这时,元夏轻轻地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说道:“太子恕罪,奴婢刚才失态,未能伺候在太子身侧。”
徒星燃没有看她,只是淡淡地说道:“出去吧,你就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元夏一听徒星燃这是清醒的状态,赶紧跪在了地上,说道:“请殿下为奴婢做主,奴婢并非想要高攀殿下做什么‘侍’妃,奴婢也是被‘逼’无奈……”
“我知道。”徒星燃仍然是冷淡淡的,此时,他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回味那白衣‘女’子给他留下的味道。
“可是殿下……既然奴婢已经……已经成为了殿下的‘女’人,求殿下怜惜……”元夏说着,叩了一个头,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满是泪痕。
徒星燃睨了她一眼,说道:“你不必害怕,既然你已经是太子‘侍’妃,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但是,你不必指望我会喜欢你,以后,除了名头以外,一切如常即可。”
元夏被徒星燃冷淡的表情搞得有点不知所措,虽然她早已习惯了他冷淡的声音,可是,当身份转变的时候,还是希望他能将自己看成一个‘女’人而不是一个下人。
“退下吧。”徒星燃颓然的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殿下,今日是你我的‘洞’房‘花’烛之夜,按照规矩……”元夏还是个黄‘花’闺‘女’,自然也不能说得太‘露’骨,可是,她今日若是和徒星燃分房而居,明日无极宫上下肯定要对她指指点点,那些嫉妒她的宫‘女’说不定要说出怎样的话来诋毁她。
“我的规矩就是……一切如常,元夏,你是一个懂得分寸的人,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徒星燃眼睛都没睁一下,翻了个身,将后背对着元夏。
元夏擦了一把眼泪,默默地退了出去,她这一天从地狱到天堂,又从天堂到地狱,她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徒星燃说的轻巧一切如常,可是,自己如果没有徒星燃的爱,只是担着一个太子‘侍’妃的名头,又如何斗得过安楚歌?别说是安楚歌,就是这无极宫的那些“舌头”,也够她受的了。
元夏绝望地呆立在‘门’口,迟迟没有行动,刚想挪动脚步,听到徒星燃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元夏以为徒星燃回心转意,赶紧快步地走了进去,却听他说道:“你刚才喝完那杯酒,是不是也有中毒之状?”
元夏收敛了脸上的兴奋之‘色’,恭敬答道:“是,奴婢只觉得浑身又热又麻,还吐了两口血。”
“那么,你是如何自救的?”
“自救?没有……奴婢是被一个白衣‘女’子扶回房中的,不知道为何,那‘女’子一碰奴婢的心口,就觉得舒服了很多,痛苦也很快消失了。”
“果真是她。”徒星燃若有所思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沉默了片刻,便让元夏退出去。
元夏难掩满脸的失望,但还是乖乖地出去,想到那白衣‘女’子,不禁也有些纳闷。
她想起了徒星燃之前从灵宫抢回来的那个‘女’子,一想到她,元夏有些不寒而栗密室逃脱之谜,一直都让她浑身‘毛’‘毛’的,难道真的是她?她又究竟是谁?莫非是一个‘女’鬼?
徒星燃想着元夏的描述,越想越觉得蹊跷。
如果一个‘女’子可以在宫中来去自由,还能随便救活一个中毒之人,又可以随便逃脱,那么,她定然不是普通‘女’子。
……
黎碧瞳躲在‘阴’影处,看着元夏来了又走,心情忐忑不安。
她已经在心里叫了九婴一百遍了,可是,九婴就是不肯回来接她走。
也许,九婴是真的伤心了,说不定再也不会理她了。
黎碧瞳无奈,念了变身符咒,化为了猫身,缓缓往香染阁的方向而去,现在,她没有任何藏身之处,若是回到徒星燃那里,说不定要被徒星燃怀疑,所以她只能去找落霓裳。
可此时的香染阁已是空空‘荡’‘荡’,黎碧瞳转过一圈儿,连半个人都没看到,想来想去,只能偷偷拱开‘门’,先过个夜再做打算。
……
徒星燃一夜都没有睡好,脑子仍然昏昏沉沉的。
第二日天光大亮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