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华林道:“那自然是二皇兄最大了!”
欧阳锐奇得意地道:“如果这时候,我一改之前的荒唐胡闹,变得励精图治,而且在朝堂上能提出好的建言,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又有话说叫知过能改,父皇还会纠结于我之前的一些小事吗?”
左思娴笑道:“那自然不会,老三老四的才华能力也远远不及你,论母族势力,更是不能和你相比,这点你倒是无须担心!”
欧阳锐奇春风满面地道:“再说那时候,我也已经娶了陶薯悦,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在别人手中了!”
欧阳华林看他那眉飞色舞的样子,突然就觉得有些刺眼了,继续泼冷水:“二皇兄别忘了,东宫出事后,论长,你是最大,可论嫡,还有个英王呢!”
欧阳锐奇不悦地道:“六皇弟你怎么尽长他人志气?欧阳宇凌若是有心朝堂皇位之争,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连朝也不上,朝中什么事都不关心了。何况当年他也已经明言,他绝不会对皇位有所觊觎,若他想改变主意,也不怕天下人耻笑他失言而肥吗?”
欧阳华林眼中光芒一闪而逝,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东宫出事,二皇兄之所以认为一切都在掌握,皇位已在囊中,是因为三皇子四皇子无力一争,五皇子无心相争。
可既然三皇兄四皇兄无力一争,五皇兄无心一争,那接下来可就是他这个老六了,他内心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赶紧压制,可是思想这东西,一旦冒出头来,越是压制,反倒越是要想下去。
左思娴发现他面色有异,不禁道:“林儿,你怎么了?”
欧阳华林赶紧收敛心神,露出一个笑意来,道:“母妃和二皇兄分析的是,二皇兄你且安排吧,弟一定全力相助!”
欧阳锐奇在他肩上一拍,笑道:“你和一母同胞的兄弟,以后有我的荣华,就少不了你的富贵!”
欧阳华林勉强一笑,你有荣华,我就只有富贵么?凭什么不是我享荣华,你享富贵?
不过,这想法只在他的心里,却是一点儿也没有透露。
之后,母子三人便开始商议,第一件当然是怎么让太子在北楚的境内不幸“遇刺”身亡,这么一来,责任尽在北楚,理亏的北楚必然会有所赔偿。
第二件事却是商议如何搞定陶薯悦的爹陶石元,把陶薯悦娶为侧妃。她一个三品侍郎之嫡女,又曾是四公主伴读,只是侧妃是有点委屈,但欧阳锐奇也不可能为了她退掉王梦玉的亲事,重点是安排陶石元的心而已。
虽然对于为何应该是顾汐语的换了陶薯悦有所怀疑,但现在纠缠原因已经没有了意义。听说顾汐语已经去了吉州舅舅家,年后方能回京,所以他们都心照不宣地谁也没提。
待得三人商议完后,欧阳锐奇便立刻出宫回齐王府。
在外建府后,他进宫虽然方便,却也不宜久待。
其实从他进宫之始,便有消息到了英王府里,到他出宫,又有消息传到。欧阳宇凌看着书房中的一幅地图,神色平静,对周显道:“咱们静观其变就是!”
欧阳锐奇回了齐王府里,连茶也没喝一口,便进了后院一个偏僻的地方,一个灰衣人身形隐在树后,对他行礼。
欧阳锐奇淡淡地道:“京城到吉州,途经十六县,九百里行程,董家的马车再快,路上也要十天,这十天里,你做一件事!”
灰衣人道:“王爷请吩咐!”
欧阳锐奇压低了声音,对灰衣人吩咐,灰衣人用力点了点头,便隐入树后不见了。
欧阳锐奇唇角扯了扯,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意。
这时候,董翰宇和顾汐语的马车已经出了城,在车内着实无聊。
顾汐语翻到自己的书箱,打开来,最上面放着一个扁长的小匣子,她轻轻揭开,那是一本线装旧书,书页上已经变了色,显见得年代久远。
上面四个篆字《青阳医录》。
这便是邵丁山送的礼。
这也是所有的礼物之中,顾汐语最喜欢的最看重的礼物。
若是欧阳宇凌知道顾汐语的想法,一定感觉很委屈。
顾汐语翻开来,扉页上写着:“余白立,六岁从师医尊玄青羽,习治病救人之方,强身健体之能,杀人夺命之术。”
“玄青羽者,文武双修,医剑双绝,以区区弱冠之龄,成就医尊之名。得拜门下,余却不知珍惜。到得十六岁,不时出入江湖之中,以成区区薄名。一剑出手,少有争锋,不禁沾沾自喜,更以为世人无出吾右,目无余子,骄狂孤傲。”
“时医王方灼阳来访,与玄青羽一见如故,遂起意将毕生所学记录于书,于吾心思之变,毫无察觉。半年后,书成,是为《青阳医录》,取二人名中各一字也。”
“余自知此书集二医中圣者毕生所学,精深玄妙,遂起侵吞之心,于一月黑风高夜,偷得此书,背师下山,亡命江湖,得断岳狂龙之称。二十年来,但有余暇,必研读此书,方知其中精妙,更恨年幼浅薄,所学太少,竟不能深悟书中之精妙也。悔之恨之!”
“余在江湖杀人如麻,仇家遍地,终陷****追杀之中,不能有一日安宁。若当初潜心医道,必能直追师尊;若潜心武道,也必不至于今日之狼狈,奈何年少贪多,医道不精,武又不纯,却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悔之恨之!”
整个扉页写得密密麻麻,看完后,顾汐语也知道了个大概,这是一个叫白立的人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