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计谋败露，且萱丢脸
“实话实说！”浅君桓见此怒气更甚，扫视御医，曾经不受宠，知道御医多半是看人脸色行事，位高权重说话就是分量，“谁敢隐瞒，斩立决！”
“回皇上，这位小姐的眼睛接触了大量的刺激性食材，人碰到洋葱，会反射性的刺激流泪，这位小姐脸上、手上气味浓重，应该是涂抹了不少洋葱汁的缘故。”御医当场跪倒在地，身子匍匐瑟瑟发抖，将浅且歌的症状解释清楚。
闻言，浅君桓疾步走到浅且歌面前，拿起浅且歌的手，刺鼻的洋葱味传入，将握在另一只手的手帕拿在手里，洋葱味弥散。
牵着浅且歌的手转身，浅君桓面色暗沉，眼神锐利的看着慕容且萱，一字一顿。“好一个视凝儿为生母的庶女，母亲故去，竟用洋葱涂抹手帕，真是好手段，还未成年已有这样心计，慕容大人好教养！”
“皇上，这……小女年幼尚且不懂事，请皇上恕罪。”慕容德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煞白，瞪了眼往日贴心乖巧的慕容且萱，不停认错。
“年幼？且歌与慕容大人二女相差不过数月，且歌尚且知晓爱护庶妹，身为庶女却不知尊敬嫡母，当真可恶！”浅君桓重重将帕子打在慕容德重脸上，浓重的洋葱味扑鼻而来，刺激得慕容德重一个接一个打喷嚏。
“舅舅，今日是娘亲入土之日，且歌不希望因为一些乌七八糟的人扰了娘亲安宁。”浅且歌眉眼淡淡，看着娘亲的棺木拉住浅君桓的衣袖，“舅舅，别让娘亲走的不安稳。”
按规矩，若在出殡之日出现血腥，对下葬者是极大不敬，死者入土亦不得安宁。
“慕容德重！杵在这里做什么，带着你的妾侍滚回去，朕不想见到你。”浅君桓压抑怒火，声色俱厉，“且歌说的没错，今日朕看在凝儿的份上，不予尔计较，立刻离开。”
“皇上教训的是，老臣先行告退！”慕容德重手忙脚乱从地上爬起来，使了个眼色给萧氏，带着慕容府的人速速离去。
“舅舅别生气，如果娘亲看到舅舅和且萱不开心，也不会走的放心的。”浅且歌眼神哀伤的看着躺着娘亲的棺材，“娘亲最大的希望就是身边的亲人幸福，舅舅，咱们要让娘走的开心。”
浅君桓轻轻拍了拍浅且歌的手，语气柔和，“且萱是个好孩子，凝儿把你教导的很好。”眼神哀伤看着妹妹的棺木，浅君桓心里空落落的，先是母妃、再是凝儿，他在意的人一个个的离开他，让他成为孤家寡人。
凝公主的棺木入土时，天空突然被云层遮挡，阳光消失无踪，牛毛细雨洋洋洒洒，浅君桓与浅且歌一大一小站在雨中，雨水模糊的眼帘，却没办法模糊心中的哀痛。
“舅舅，今天谢谢你。”捧着热腾腾的香茶坐在马车里，浅且歌长叹一口气，今天对付那三人之所以成功，都是舅舅的功劳，不然想给他们疼痛的教训没这么容易。
“且歌此话怎讲？”浅君桓放下手中书籍，抬头看向浅且歌。
“舅舅知道且歌说的是什么，不是吗？”浅且歌微微一笑，故意抬头看向马车车外，“舅舅，且歌不想瞒着舅舅，您是且歌的亲人，且歌不想失去。”
“且歌长大了，从小小的一团长成知书达理的大姑娘了，舅舅很高兴，也能放心了。”浅君桓只字没提浅且歌道谢话语，但浅且歌已经从舅舅深沉眼眸中看出了然，舅舅已猜出这件事情的大概，有些东西不宜说得太明白，稍加点拨一番，聪明人自然心知肚明。
送浅且歌回府后，慕容德重在门口迎接，临别之际，浅君桓特别留下一个嬷嬷负责照顾浅且歌日常生活，“且歌，康嬷嬷曾经照顾过朕和你娘亲，朕把康嬷嬷留下，照顾你。”
“且歌多谢舅舅。”站在地上，浅且歌当着众人的面微微欠身，看着慈眉善目的康嬷嬷露出和善笑容，舅舅留下的人真是及时雨，她现在在慕容府举步维艰，有康嬷嬷帮忙打点，麻烦会减少不少。
浅君桓离去后，浅且歌无意与慕容德重等人虚与委蛇，淡漠行了礼后，带着康嬷嬷和丫头回到院子里。
忙碌这么久，浅且歌小脸儿已经是一片惨淡，没精打采的靠在软榻上昏昏欲睡，看着走进来的康嬷嬷和丫头们，强打精神，“嬷嬷，日后这宛歌苑就交给你打理。”
康嬷嬷见浅且歌毫无精神，眼中闪过一丝心疼，看了眼低眉顺眼站着的丫鬟们，摆摆手。丫鬟们也是接受下人教导的，康嬷嬷的手势自然认得。
福了福身，步伐轻盈的退出门外，康嬷嬷走在最后，从柜子里搬出一床被子，小心盖在浅且歌身上，仔细叮嘱着，“大小姐，嬷嬷就在外面候着，您先休息下，嬷嬷让人给小姐准备些清淡爽口的小菜，等大小姐醒了可以直接用膳了。”
浅且歌睁开眼，点点头，秀气的小脸透着疲惫，“不用了，我吃不下，嬷嬷也去休息吧，辛苦一天了。”
“大小姐多少用些，公主必不会让大小姐饿坏自己的，大小姐这样做，公主要心疼的。”康嬷嬷拍拍浅且歌的背脊，放柔语调。
“娘……”浅且歌窝在康嬷嬷怀里，含着泪呢喃，“我好想你。”
不知不觉浅且歌昏睡过去，康嬷嬷小心将被子掖好，无声无息的退出去。
整个房间只剩下浅且歌时，她睁开了充满血丝的眼睛，目光望着照射进夕阳余光的窗子，思绪翩飞。
十几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