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先生。”彩衣女子喉咙里吐出三个字,然后就没了生气。
她是迎着阳光站立的,淡金色的辉皇洒在彩色裙裳之上,她的身躯变得纤柔,极力地想要转身。可她终究没能等到方胜。
彩衣女子死的时候,流下了一滴眼泪。
天边的云霞这一刻暗淡无光,不知是因为红颜薄命,还是水蓝色长衫人的气势太强。总之,天空变得晦涩,天幕就此低垂。讨页住划。
密林中的低吼变成嘶哑的哀鸣,无数的金色箭矢仿佛流光劲射而来。
水蓝色的长衫轻轻地抖了抖,随之荡漾出一股气,很柔和的气,但是却像一只手,随随便便就将流矢握在了手中,然后迎风绞得粉碎。
呼!呼!
密林里又传出暴怒的低吼,拳头猛烈轰击大地的声音,然后整个地面都开始颤抖。
终于冲出了一个影子,之所以说是影子,是因为他的速度太快了。根本看不清楚。
他是黄色的,因为披着黄色的长袍。只是人们看不到他的脸,却能看清他手里的长刀。
挥刀,出拳。电光石火间闪出两道光,荒原上的风猛烈地刮起来,水蓝色长衫的男子徐徐抬手,稳稳地接住了开天辟地的这一刀。
于是,百斤重的巨刃上便多了五个指印。
黄袍男子再也挥不动这百斤巨刃,他双目圆睁,一柄剑自肋下斜刺上来,穿透了他的胸膛。
哦,那不是剑,那只是一根树枝。
一根枯树枝。
黄袍男子终于轰然倒地,他倒下去的时候,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彩衣女子。
方胜赶了过来,但是等待他的是一具尸体,彩衣女子的尸体。
“你。杀了她?”这句话是对古先生说的,倘若是在平时。方胜一定会发觉这句话是有多么地不敬。
因为水蓝色长衫客,就是昆仑掌门。
昆仑血出三千里,一剑汪洋黄河黄。
他姓古,单名一个人字。古人的古,古人的人。
他没有带着佩剑,因为他觉得不需要,并且全天下值得他用剑的人,不多了,真的不多了。
没有回答,因为不需要回答。胡天放已经被找到,他们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
方胜走过去,看到彩衣女子的手里握着什么东西。
他轻轻扒开她的手,那是一颗糖。
手工的话梅糖。因为岁月的痕迹,已经变得干瘪,或许香甜酸涩的味道早已逝去,但是记忆的年轮把他拉回了许多许多年前。
那时候他还是个流浪的剑客,刚刚加入昆仑,一次下山,从人贩子手里救下了一个小女孩儿,当时他塞给女孩儿一颗糖,昆仑特制的话梅糖,酸酸甜甜。
“叔叔抱抱。”
“你叫什么名字啊?”
“一蓝。”
“一蓝?你的爸爸妈妈呢。”
“他们,都不在了……”
……
“走吧。”水蓝色长衫客留下一句,身形已在青山外。
方胜的眼泪落了下来,轻轻地合上眼,轻轻地感受彩衣女子的余温。
他没有跟上去,这是他第一次违背掌门的话。
胡天放在一群白衣人手里,面容憔悴,暗淡无光。
救他!
我抬手,紫红色的锋芒已经在掌心闪耀。
山外青山楼外楼,水蓝色长衫客忽然停了下来。
然后他转身,刺出了手里的树枝。
只是这一剑并不是向着我,而是西边的深处。
树枝还在他的手里,可是好像伸长了百丈,一下子就刺出了剑气。
那是一个女孩儿,穿着鹅黄色的衣服,眉心有一颗鲜红的朱砂痣,她的脸蛋儿平淡无奇,但是一双眼睛却很亮,让人很难忘记。我不是没见过美女,楚安琪,洛紫微,何杳婷,都是倾国倾城的绝色,而且这个女孩儿也并不漂亮,但是却有近乎完美的气质,那种气质让人心醉。
五彩的炫光不断拍出,雪白纤美的手掌却如同刀锋,轰击远方的水蓝色长衫客。
“没用的。”古先生摇头,他运气,手中的树枝就呼地一声化为灰烬,然后凌空戳了一下。
女孩儿纤手在发髻上一抹,秀发的长发就散落下来,一枚褐色的木簪就到了手中。
“噗!”她喷出一口鲜血,漫天的金光消失不见,木簪飞回了她的手中,那上面多了一道浅浅的剑痕。
水蓝客仰望天空,“没用的。”
不知何时,方胜手里的长剑,已然到了水蓝客的手中。
他一剑刺出,那么干脆利落,但就像吹起了西北风,紧接着是漫天风雪,女孩儿挥出双掌,淡金色的内劲缓缓晕染了全身,她美得不可方物。
风雪越来越大,女孩儿紧咬嘴唇,当初来的时候,她千算万算,还是没有算到,昆仑掌门会来,所以她现在很被动。
“你很强,但可惜不是我的对手。”古先生的长剑高高举起,即将刺出朴实无华的致命一剑。
“我想试试。”
话音未落,漫天的风雪忽然停了,一道紫气自东方冲出。
烈火如歌,焚烧漫天剑气。
在水蓝客剑气纵横的刹那,我就出手了,因为绝不可能把高三党交出去。
这里有个比较。
昨夜中年人的气和今天水蓝客的剑,到底谁更强?
我觉得是中年人的气。
所以我敢试试。
一上来我就使出了紫火真元,催花雨猛烈地攻势如流星赶月,一波接一波,汹涌澎湃绞碎了水蓝客的气息。
“有意思,敢向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