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那一刻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被阳奎扔进死人坑的情景跟他们说的话。/
妈妈忧心忡忡的在堂屋等我,看我从洗澡间出来,急忙换了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态凝望着我道:“想跟我谈谈吗?”
我无声的坐到她身边,她充满慈爱的拿起搁置一旁,应该是她准备好的毛巾帮我抹头上的水渍;想起阳奎他们说的话,还有妈妈只字不提自己的事,我心里一阵烦躁,出手一挡捎带情绪的口吻道:“我自己来。”
妈妈的手僵在半空,面色一沉,别过头去。
“妈,阴阳界在什么地方?”
我提到阴阳界,妈妈眼神一暗叹息道:“有些事,我是想要告诉你的,只是你现在还小,还没有足够的心理承受力,我怕你……”
乍一听妈妈说我小,我就怒火中烧,在她眼里我小,可是别人怎么对待我?“我还小,我都高你一个头了还小,究竟什么时候才算长大?”
“对不起,瀚宇。”妈妈硬咽中,眼泪扑簌扑簌而下,我心软,看她这样,不忍心继续犟嘴,只好低垂头就像一个犯错的孩子,心乱如麻那般。
“妈,我想知道你的故事,我保证在听完只好,一定理性看待,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妈妈流淌着眼泪,失神的看着已经黑沉沉的窗外;窗外寒鸦归巢,夜虫子们即将登夜幕中属于它们的舞台表演精彩节目,而我跟妈妈以泪洗面,悲苦的心,到什么时候才是头。 妈妈很自卑,不但在爸爸面前,在姑妈面前跟奶奶面前包括在我面前;她偶尔也会拿出母亲的威严,在我的尊重下,大声呵斥我。
我理解她的苦衷,可是有些事我必须要知道,否则再遇到什么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妈妈终于认真的看着我,眼眶里全是泪水道:“瀚宇,你告诉妈妈,今天回家不是自己跌伤的,是被谁使坏把你弄伤的?”
“这个重要吗?”我冷冷的口吻,别开头,想起身离开。
“瀚宇,妈妈这就告诉你阴阳界的事。”
我重新坐正身子,冲妈妈点头道:“嗯。”
妈妈神色凝重,好似陷入深深的回忆中——
在这个偏僻的山村,有两大姓氏家族是本地的特色,其中也有些许杂姓。
妈妈的家族阴姓氏,跟阳姓氏的地界之间隔了一条很深的沟,那个地方就叫阴阳界。
阴阳两大家族的人们一向都是和平共处,从没要发生过大的争端事件,他们沿袭老祖宗留下的遗训,尊老爱幼、礼孝仁德待人。
素来阴阳两大家族都是礼尚往来,还联姻的。只是有一年,阳姓家族一位男子看上了阴姓家族的姑娘,想联姻;却没有想到,这位姑娘喜欢上了外来人,一位有学问从很远大城市来的英俊男子。
这样阳姓家族的男子不高兴了,就去找阴姓家族的族长。
这位姑娘的父母跟她本人都被请到族长家里来,轮番训导跟教育之后,由族长定下这一门阴阳联姻的亲事;可没想到的是,在一个月黑风高夜,这位姑娘跟她的情人私奔了。
阳姓家族的那名男子觉得阴姓家族的姑娘给自己戴了绿帽子,丢失了自尊跟颜面,就在自家的屋梁上寻死觅活的要悬梁自尽;幸亏有人发现,及时把他救下来,才没有出大事,在不久之后这位阳姓男子还是跟本村的一位姑娘结婚了。
但是,阴阳两大家族的隔阂也在那一刻开始产生,阴阳两大家族从此再也没有联姻,也没有互来互往,直到现在。
我一直默默注视妈妈,看到她讲述到动情之处时,那眼泪就没有停止过。
“妈,故事里的姑娘就是你?”
妈妈含着泪,无声的点头。
“你不怕阴阳两大家族恨你,还敢回来这儿?”
“怕,怎么不怕?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想回来,就是想改善因为我的错误造成的不好结果。”
“你不是看报纸,是爸爸要求你回来,还有你的母校老师帮忙让你回来这里的?”
妈妈听到我这一番话,惊呆了,她突然失控般的抓住我的手道:“瀚宇,别吓我,我母校的老师都死了,这次回来的的确确是你爸爸的意思。”
“啊。”怎么可能!吕老师活生生的,陆老师好好儿的,还有那位徐畅,是妈妈记忆出错还是我的问题!头大中,我忽然问道:“爸爸怎么回来这里遇到你的?”
“你爸爸是根据你爷爷发的一封信,找来这里的。”
爸爸找爷爷来到这里,邂逅妈妈,然后带拐的把妈妈带走了。
阴阳界的恩怨是爸爸跟妈妈造成的。
而马格不想让我知道阴阳界的事,就故意说出一个猴儿沟来;猴儿沟相似阴阳界,所以我也没有真正认出是不是去过的地方。
太乱了,复杂也久远,孰对孰错我不想知道,我只想安静、安静的想一想。
我不知道是怎么冲出家门的,身后传来妈妈绝望的哭喊声,我带冲的深一脚浅一脚慌不择路跑进一大片黑乎乎的环境中;肉眼能见度很低,只能近距离看见身边有高高矮矮的土堆,当时还不知道自己跑进了阴姓家族的祖坟中。
一点移动的火,酷似萤火虫那样跳动,是鬼火?我头皮一麻,惶然无措,急忙后退,看那鬼火还在移动,顺势在地上拾起一块石头照那鬼火扔了过去。
鬼火快速移动到另一个土堆前,我再低头找东西,抓住一块泥巴又扔过去。那鬼火再次跳跃式的移动到另一边去,我再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