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修士听着后山隐隐传来的厮杀声音,一阵心潮澎湃,都生出向往之意来。
宗门里面比试,向来都是点到为止,没有人敢下杀手,至于那些历练什么的,更是危险甚小。
也不知何时才能真正地和其他修士来一次生死之战,才不辜负这么些年的苦修!夙夜寒惊讶地看向关月,乍一听到此话,他确实被震惊到了。
这样未曾来战便寻找退路的话,不该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
然而,半晌后,夙夜寒僵硬着身子点头。
“皇宫,有传送阵,倾整个皇族之力,应该可以送出去十来人。届时我可以送去一个名额。”
天鹰皇族确实不同于其他皇族,除了一些关于各界的书籍秘录外,还有几样代代传下来的传送阵法。
前朝存了八百年,后来破灭为六国,天鹰的京城云城,正是前朝建都之地。圣祖建国之时便立下训言,除了历代皇帝其他人不可擅自决定这些东西的用处,且除非涉及存亡之时,绝对不能将这些东西让非皇帝以外的皇族子弟知道。
夙夜寒少时极为聪慧,再加上母妃又曾经受宠了好一阵子,因此被皇帝百般疼爱,朝堂上的官员都曾以为他将会是天鹰下一任皇位继承人。然而天不遂人愿,一切都在那次批命之下破灭了。
不过在这之前,他也因为这昙花一现的帝王之宠而了解了不少皇族秘辛。包括传送阵以及《云天志》在内的修真界的东西,都被崇光帝毫无保留地告知于他。
至于传送阵一事,日前他便受到了崇光帝的飞鸽传书,令他即日启程回京,一旦危急便利用传送阵离开。
关月缓了一口气,这才恢复了往日笑脸,虽然有些紧绷,但总归不是一副严肃样子了。
“这帮鬼东西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竟然就盯上了这里。听说千年前大陆上就发生过术族之间的战争,大陆差点毁掉。如今再来一次,我们这些人怕是死的连渣都不剩了。”
“早死早超生。”夙夜寒唇角勾起,随意扫了他一眼。
关月脸有些扭曲,一掌拍在桌子上,“夙夜寒,你越来越狠了啊!算行,我也回了,要死也要死在自家门前,我若回去晚了,估计我爹就一个人去见我娘了,那可不行,死老头怪烦人的,我得让我娘好生注意着。”
“你……”
“我若真喂了那些鬼东西吃,记得给我立个衣冠冢。”
“……”
门开合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那一抹墨色仿佛极其沉重的铁铅坠着,不像往常那样飞扬。
这样离去的背影,他一生见过三次,其中两次却都是这般沉重悲怆。
“寒儿,你好好睡一觉,母妃离开一下,马上就回来啊……”女人的温声细语,化作一片血色,他失去了一生最无法割舍的亲情。
“我若真喂了那些鬼东西吃,记得给我立个衣冠冢。”
“我若真喂了那些鬼东西吃,记得给我立个衣冠冢。”
“……记得给我立个衣冠冢。”
眼眶慢慢发红,掌心里的玉佩也有些发烫。他隐忍着,最终还是没能说出那句话。
“……暗三,吩咐下去,准备车马,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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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宿之北,极寒之地,雪宗。
入眼之处皆是连绵起伏的大雪山,暴风卷集着鹅毛大的雪花片,无情地拍打在古朴的大门上。刺骨的寒意绕上身体,能让人化作一座冰雕。
然而这种天气下,雪宗里却还是人声鼎沸,一片热闹之势。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各自成片,七个分堂的弟子身穿代表着各堂颜色的衣服,都在努力练武。
突然,两道白影缓缓而来,引起了众人的走神和骚动。
“宗主安好!圣女安好!”所有分堂弟子,连带着几个分堂的现任堂主们齐齐站定,向两人问安。
“你们都修炼得怎么样了?”白袍的中年男人即现在的雪宗宗主,神色淡然而平和地和这些分堂弟子们交流。
下面的弟子们显然有些激动,一时骚乱起来。几位分堂堂主却是不俗,虽然都是女子,浑身气势放开时却让下面的男弟子们都齐齐闭上了嘴巴。
“回宗主,各堂均有百余人打通了奇经八脉,可以借助这空中的灵气提升修为。另有四百余人打通了七条灵脉,其余人都打通了五条或六条不等。”
雪宗宗主神色淡淡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来。他看向身后的得意徒儿,笑道:“月儿,把你的修为也告诉大家吧。”
白衣女子娇俏一笑,似一缕春风吹开百花一样令人神醉,她神情中也带了几分骄傲和得意,“徒儿不才,昨夜方才突破到筑基期七层。”
整个雪宗,目前只有她一人修炼到筑基期七层。包括她在内,也只有宗主和几位长老筑基而已。
闻言,雪宗宗主果然十分喜悦,招手着对下面的分堂弟子们说道:“大家听到了,圣女已经修炼到筑基期七层了,你们更要好好努力,争取在强敌到来之前,都能有炼气五阶以上的修为。”
“是!”下面一片齐刷刷的回应,雪宗宗主相当满意,出来的目的达到了,便对着几个分堂堂主道:“让各分堂弟子再练习一会儿,你们几个跟我来。”
七个方阵各走来一人,皆是身形窈窕,容貌娇俏美丽的年轻女子。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彩的衣服在她们身上,显得年轻而富有生气。
仔细看来,便能发现这七个女子,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