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干笑几声,只好老老实实地交代,又小声委屈道,“我做恶梦了嘛!吓醒的时候想找你,你又不在……”
他板着的脸有一瞬间的软化。
“……不管怎么样,小师傅,这次你不要再丢下我了!”我索性豁出去了。
晚上的噩梦让我本来就不安的情绪一下子绷得死紧,一闭上眼睛,大脑里就会不停出现各种让我没办法接受的恐怖画面,梦醒找不到他的那一刻,脑子里就像爆炸了一样冒出无数种可能性,我甚至看见他浑身是血地躺在血泊里对我笑……
我离不开他,不管他去哪里,有多么恐怖,我都不想再被他一个人孤零零地丢下,有他,这座别墅勉强还能算一个家,可没有他,就好像是我一个人寄人篱下,童婉月不安好心,凌明德只看得到钱,对我好也只是为了拉住小师傅的心,这种地方,我一天也不想再呆了。
也许是我眼睛里的情绪太过凄凉,他竟然怔了一下,有什么话到了嘴边,张了张嘴,最终没说出来。
“霍泽,你怎么了?”海灯留意到他的神色不对,眉头微皱,“你疯了?你想带着她?”
“……凭他是什么地方,有你我在,还护不住阿清吗?”
他语气很淡,眼神却是坚定的,海灯瞅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你想好,我总觉得,这种事情,孩子最好还是别去的好。”
“她不是第一次了,两年前,她还自己对付过婴灵。”小师傅淡淡一笑,眼底流露出一丝骄傲。
“嘿,我就不信了,难道你术法上是天才,连教徒弟也是天才?你看我家那个,到现在,连套通臂拳都使不好!”海灯气哼哼地道。
“师傅,通臂拳俺早就学全了!”圆慧不服气道。
“你那叫学全了?就一个花架子!要是学到家,这小姑娘五招之内就能被你拿下了,丢你师傅的人!”海灯撇过头骂。
圆慧瘪忿忿地嚷,“俺不服!俺要跟她再打一次!”
“还再打一次,人家连婴灵都能揍,就你个小瓜屁?”海灯瞪他。
“那……俺也要跟你们去!俺要证明俺不比她差!”
“去什么去!给老子练功去!”
“师傅!你偏心!你对她比对俺好!俺要告诉祖师傅,你犯了色戒!”圆慧委屈地大叫。
海灯噎了一下,脸色通红,作势就要去揍,圆慧连忙抱着头就跑。
“行了行了,”霍泽忍俊不禁,“既然圆慧儿想去,就带着吧,正好阿清也有个伴儿。”
“我说,你不能这样,为了给小丫头找玩伴,想拉我徒弟下水?”海灯回头瞪他。
“你啊,他们两个总要长大的,日后的缘分还长,借这个机会熟悉熟悉也好。再说,多他一个也不多,反正要带拖油瓶,你说呢?”霍泽着,朝我眨眨眼,我吐吐舌头,不知怎么的,脸上有点发烫。
“这倒也是。”海灯想了想,又觉得不甘心,瞪了一眼圆慧,“不许给老子惹麻烦,听见没!”
圆慧喜上眉梢,那小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真是作孽,我们怎么收了你们两个不省心的东西,唉!”海灯摇摇头,捏捏我的脸,一把扯过圆慧,打着哈欠往回走,“睡了睡了,忙了一夜,累死我了。”
“阿清,你也先去休息吧,我把茶具收拾一下。”霍泽对我道。
折腾了一个晚上,我也有点困了,点点头,先往房间走去。可是躺在房间里等了好一会儿,都还不见他上来,我有点心急,大叫了一声,“小师傅,你好了吗?”
“嗯……”他轻轻地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我终于听见上楼的脚步声。
“还不休息?”他看见我还睁着眼睛,有点讶异。
“等你啊!”他的脸色看起来很奇怪,有一点红,又有一点狼狈,更多的是强行压抑的不耐和烦躁。
他失笑,走进卫生间洗漱,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用了特别久,一直在那漱口和抹嘴唇。
随后,他关掉灯,一把把我揽进怀里,不知怎么的,比平常都要用力很多,“睡吧。”
我听话地点点头,闭上眼睛。
这一次,他好像睡得很快,没一会儿,我就听见他呼吸平稳,吐息规律地扫过我的头顶,我分明心里有很多事,这几天听到的话也老在脑子里打滚,可有他在,我的意识还是慢慢迷糊了起来。
模模糊糊中,我好像听见他在我耳边轻轻地叹了口气。
“阿清,快点长大吧。”
长大?为什么?疑问从我意识里一闪而过,然而很快,我就沉入了黑甜的睡眠。
既然要带我和圆慧一起去,那也不必再多等一天了,隔天一早,霍泽就向凌明德辞行,也没说具体情况,只说上山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提前处理的。
凌明德只当霍泽是为了他的项目劳心,喜不自胜,连连道谢。
“霍先生真是太辛苦了,才刚回来,就又要走了呢!”童婉月分好早餐,抱怨了一句,腻在霍泽的椅子边。
她一副怨妇的语气让我浑身抖了三抖,她笑了声,眼神又道,“这里都是山路,几位自己走也太辛苦了,不如,我开车送送你们?”
海灯擦擦嘴,“用不着,借辆车给我们就行,我自己开。”
“这怎么好意思呢!”凌明德忙道。
“就是,两位已经够辛苦的了,我们可不能再让贵人受委屈,霍先生,您说是不是?”童婉月笑道。
“用不着,你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