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有点懵圈,他的那句话反复在我脑海里转了好几次,我才一点一点明白过来他要表达的意思。
跟我们来丰都就是为了来这里,言下之意就是,他早就知道我们在丰都会遇上什么,甚至早就计划好了要突然消失。
可他一个字也没透露,只是表现出一副什么也不明白,什么都不知道的傻样。
我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隋易的为人我都看在眼里,虽然脾气不好,但为人还是很真诚的,潜意识里我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人了,我不愿意相信他只是在利用我们。
是他的演技太好,还是我们的信任交付得太轻易?如果他的消失是计划好的,那么为什么要选在昨天晚上?夜半破阵,突然消失,引开霍泽他们,导致我被卫蕴坤抓住这些事,难道他也有份参与?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发冷。我也不想这么去揣测他,但这一连串的事实在是太巧了,由不得我不多想。
隋易犹豫着,似乎像伸出手来拉我,我本能地一躲,戒备地看着他。
“对不起,骗了你们,是我的错,但我也是没办法,连累你是我事先没料到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低声道。
“没办法?他们是捆着你,还是绑着你,还是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来?”我一下子像被点燃了,冲他歇斯底里的大吼。
我不明白,如果他真的有难处,以霍泽的脾气,难道还会坐视不理?又或者说,其实,他根本从未信任过我们,一直是我们在自作多情?
“我……”他突然很激烈地说了一个字,却又卡在那,欲言又止。
“不想说就别说了。”我打断他,转身想走,他连忙拉住我,“不是我不想说,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甩开他的手,“这里没别人,你尽管想,我等着。”
天知道我多希望他突然笑嘻嘻地告诉他是在开玩笑,尽管他的举动都告诉这不可能,但我还是抱着一丝微弱的幻想。
他站在那,痛苦地抓着头发,紧闭眼睛,像是在努力思索,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说了起来。
“其实,一切还是要从迦若说起……我会跟彭舜去那个招标会,其实是有原因的,并不是因为师叔,而是为了迦若的墓……你还记得这个吗?”他从口袋里掏出张折成方块的纸递给我。
我接过来打开,只见上面画着一个年轻人,眉眼极其普通,我看着很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这是我临摹的,原画就是我从迦若墓里带出来的那张。”隋易解释道。
被他一提点我才想起来这一茬,隋易确实从迦若墓里拿过一幅画,而且那画还给我看过,可我不学书画,也没兴趣,当时就没细看,现在说起来,倒是勉强还有一点点印象。
“这个人修炼的就是敛气术,最擅长藏匿,他的修为已经达到化境,就算是肖像,也带了一部分他本身的气场,足以让人察觉不到,至于他本人,更是让人无从捉摸,其实你刚刚才见过他,可是现在,你看到他的画像,也还是想不起来。”
我怔了一下,刚刚才见过?难道,他说的是卫蕴坤身边的那个人?
可迦若是三百年前的清朝人,他供在墓里的画,成画时间必然更早,而那个人,按照肖鸿的说法,来到玄阴一脉是这两年的事,难道,这人活了三百多岁?
“不可能!”我下意识地冲口而出。长生是有违天道的,迦若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虽然灵魂和ròu_tǐ都留下来了,可是却只能苟延残喘在别的动物身上,但那个人,确实实实在在的活人啊!
隋易苦笑,“我也很希望不是,但事实就是这样,敛气术是他的独门秘术,放眼天下,你还能找出第二个像他这样让人根本记不住的人吗?”
他说着,稍微停了一下,叹了口气,“说出来也许你不信,他,是我的祖上。”
什么??
我骇然,我还记得他说过的故事,他们家族,不是每出一个后人,上一代都会迅速死去吗?又怎么会还有这么个人活着?
我的表情一定太过惊骇,他停了停,试探着问,“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招标会上见面的情况吗?”
我开始没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起那件事,然而,想了一会儿,猛地回过神来。
是了,第一次见面,我几乎完全没注意到他,要不是他主动解除术法,甚至凌明德连看都看不见他。
“你也会敛气术!”我脱口而出。
说出话的那一刻,我心里涌起一阵沉重的失望,如果说,原本,我还存着几分希望,觉得他有可能在编故事骗我,那么到了这一刻,我的所有希望已经彻底破灭了。
他默默,“我们还是说说他吧,毕竟这三百年间的一切,我们家族的宿命,都是因他而起。”
说着,他静静神,整理了一下思绪,慢慢地说了起来。
“我们隋家从唐朝起就已经存在的,最早的祖先,供职在钦天监,后来国家动荡,便上书辞官,回老家躬耕教子,阴阳术法之学,作为家学,也一直流传了下来,家族也颇为兴旺,一直到清朝雍正年间,他出生了,一切才发生了变化。”
“传说中他极聪明,刚出生就隐约能沟通到星辰之力,格外适合学习术法,他家人也很高兴,竭尽所能地倾囊所授。因为世代都掌握着术法,懂得择吉避凶,我们家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