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朵毫不犹豫的点头:“好。”穿上鞋子正要出门,结果就看到对面的门咔嚓一下打开,一位保镖先生站在门外,看到安朵的动静抢先一步站出来说道:“小姐您要去哪儿,需要人跟着吗?”虽然是询问,但已经披着外套走了出来。
“要出去一趟见个人,那就麻烦你了。”安朵笑了笑,并不避讳的直说道。
“不麻烦,您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出来。”保镖先生松了口气,麻烦他不怕,怕的却是安朵一意孤行不让人跟着,这才是最让人恼火和但有的事情。
几分钟后,安朵带着两个保镖都下了楼,走到停车场打开车门她坐进了后座,两个保镖坐在前面,礼貌的问道:“小姐,您去哪儿?”
“去清池园。”安朵看着窗外,脊背挺直随口报出这个名字。
清池园?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颇有些难解之色。他们跟在安朵身边这么久,从来都不知道这位二小姐有什么重要的朋友住在清池园,更何况,因为一年前和最近闹出的一件事,清池园可以说是全国皆知,这会儿大晚上去那里做什么?
但做保镖的会替雇主挡住危险,却绝对不会出言阻止雇主去什么地方,所以对视一眼后很快答应下来,然后很贴心的升起前后空间的挡板,将前座和车后座隔开出两个空间。
窗外是雨水哗哗落下,透明的水花一缕又一缕的泼在车窗上,从她这里看去,夜色中的雨夜模糊而朦胧,安朵眯了眯眼忽然间摸出手机来,纤细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滑过,眼中晦涩一闪而逝,犹豫、迟疑、坚定、冷静,最后化为一派清透。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早已经背得熟稔的电话号码,电话响了三声很快被人接通,封景虞沙哑而慵懒的声音随着话筒传递过来:“喂,怎么这会儿给我打电话。”声音一顿,颇为自恋的笑了声:“想我了?”
安朵眼底泛起笑痕,轻声颔首:“是啊,想你了。”此时此刻,她很想那个还在国外的人。
要是往常安朵绝不会如此配合他,但今天却想都没想的呼和,让封景虞一愣,披着外套起床赤脚踩踏在地毯上,端起旁边的一杯红酒,抬步走到落地窗前,隔着隔音很好的落地窗,窗外亦是一片黑夜和雨水磅礴。
他蹙了蹙眉心,继续笑道:“我记得国内这会儿在下雨,多穿些衣服,别感冒了。”
安朵低头看着自己穿着的长袖运动服,确认在多穿些衣服的范围内,这才回答:“嗯,我会多穿的。”
封景虞眉峰稍稍皱紧,噙着笑意再次说道:“今天是淋着雨拍了会儿戏吧,回家让钱阿姨熬姜汤了吗?”
“喝了好大一碗。”安朵轻笑看着窗外雨夜回答:“钱阿姨非得让我喝完,到现在胃里都还有些火辣辣的。”
封景虞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问道:“你怎么了?”安朵这会儿不正常,说的话、语气和平时大为不同,这怎么不让他皱眉紧张,接着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安朵沉默了一下,为封景虞的敏锐关心也为她对自己的了解,轻轻吐出口气轻声说道:“还记得我我告诉过你,有的事情我以后会告诉你吗?”
封景虞瞳孔微缩,蓦然捏紧了酒杯:“现在不需要说这个,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我想说。”安朵洒然浅笑,双颊边露出两个酒窝来:“你以前告诉过我,感情最重要的是互相坦诚,以前我做不到坦诚面对,现在……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你就暂且耐着性子听一听吧。”说着不等封景虞回答,就轻声说道:“一年以前,我……”
封景虞眸色黑沉、盯着窗外大雨磅礴,沉声道:“你现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安朵并不回答他的话,轻声继续的说道:“……一年前我还不是我。”她能预料到听到这句话的人有多震惊,哑声低声说着:“我知道你很奇怪,为什么我会对林辰那么厌恶不已,甚至每次看到他都会不欢而散,答案很简单,那就是他害了我,我不甘心他逍遥法外。”
封景虞的智商绝对在正常人水平之上,安朵虽然说的含糊但她却知道那个看似随心懒散实则胸中自有沟壑的人一定能听懂是什么意思。电话那头果不其然传来一派死寂的安静,安朵轻吐出口气虽然有些胆颤和担心、害怕,但积压在胸口很久很久的一团污秽终于开始消散。
她等了很久都没等到电话那头的回答,深呼吸一口气哑声道:“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件事,等你回国我们……”
“我们怎么?”封景虞忽然厉声危险的喝问:“你要和我分手?”然后话音一转,皱眉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安朵眨了下眼,有些措手不及的捏着手机怔住,恰在这时前后座的挡板再次拉开,驾驶座上的保镖朗声说道:“小姐到了。”
安朵一抬头,透过雨水中模糊的霓虹灯,前边果不其然就是清池园。
“你在哪里?”封景虞眉峰紧皱犹如峰峦叠簇,一股说不出的危险萦绕,低声喝道:“不准给我乱走,快给我回去!”
“我去处理一些早就该处理的事情。”安朵深呼吸一口气,压下种种情绪,目光坚定的看向窗外:“阿虞,等事情处理完我们再谈吧。”说完不听那边的暴跳如雷,抢先挂断电话。将他的电话号码暂时拉黑,推门走进雨中。一个保镖帮她撑着伞,见安朵真的是往清池园去,不由得更加疑惑,忍不住关切问道:“小姐,您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