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小姐越想越是兴奋甜蜜,半刻也坐不住地起身告辞:“我还有事先走了。”
顾贞贞担忧地看她一眼,这种情况下她还能去哪儿?还不是去找叶天南?早过去只怕让她陷得更深吧?只是这时候她说再多也只是徒然。
她起身送她:“你,自己保重。”
詹小姐奇怪看她一眼,怎么说这种话?不过,她也应该是为自己好吧?她拍拍顾贞贞的手,道:“放心吧,叶公子不是那样的人。”
顾贞贞唯有回以苦笑,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詹小姐兴冲冲的爬上马车,转头问正在上车的翠裳:“叶公子今儿个在哪儿?”
时刻注意叶天南的动向是詹家下人重要任务之一,翠裳毫不犹豫地回道:“叶公子今儿个没出门,还在家里。”
“那去叶家。”詹小姐喜滋滋地摸摸头发,再拽拽衣服,庆幸今儿个穿了新衣出门,不用再换,她又摸出琉璃靶镜照了又照:“要不要再补个妆?”
翠裳笑道:“小姐刚刚吃东西妆有些花了,还是重新上妆吧。”
詹小姐点点头:“是应该重新上妆。”
说着径自拿起湿巾擦去脸上脂粉,再用清水洗过,重新擦上香脂,上妆。
待詹小姐站在叶家门前,已是从日常妆容换上了一副清丽俏皮的妆,头发也重新梳了,更添几分娇憨,可爱。
詹小姐来叶家已是常态,门子瞧见詹家马车便开了侧门,先让人去传轿子过来,又屁颠儿屁颠儿地上前见礼:“詹小姐,您是来找詹尚书的吗?令尊刚来。”
“哎呀父亲在呀!”詹小姐掩口低呼,这……父亲在这里自己再跑来好吗?她皱皱鼻子,站在门口进退维谷。
门子看眼纠结的詹小姐,默默退往一边,如果说詹小姐喜欢叶天南达到了人尽皆知的境地,那叶家上下更是知道詹小姐想嫁进门的迫切心思,刚刚的话也是自家公子这般嘱托的,大概就是不想詹小姐进门吧?
男人嘛,都喜欢矜持的女子,这般上赶着往上贴,无形中就有些掉价了。最起码,这门子如是想。
詹小姐站在门口,特别想去见见叶天南,告诉他自己不怕,可是又怕父亲骂自己不够矜持,纠结之间数人从影壁后转过,她连忙躲到门口的石狮子后面,偷眼往里瞧。
叶天南送詹尚书出来,再次欠身道:“一切有劳尚书大人。”
筹谋了多年,詹尚书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再次问道:“你想好了?”
叶天南抿紧唇,道:“我想好了,尚书大人,只要忠于大周朝,谁做皇帝都是一样的。当今圣上虽然年幼,却极为聪慧,识人善任,假以时日必是一代明君。我,未必有他做得好。”
詹尚书再做最后一丝努力,道:“那,国师同意吗?”
叶天南神色微黯,他也是趁着义父不在家,叫人进来通知了这件事,等义父回来了,一切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他在反对也没用了。
詹尚书瞧他神色便知叶承天尚不知道这件事,更别说同意了。他跟叶承天认识没有三十年也有二十年了,深知他的脾气秉性,更知他的过去心结,叶天南这件事,叶承天定然不应的。
他拍拍叶天南的肩膀,摇头叹道:“这件事,你还是跟你义父好好商量吧。”
他转头瞧见门外马车,再看石狮子后面露出的半片衣角,皱皱眉头,叶天南若是不做那件事,自己女儿怎么办?他说让他们等,不是说等他大事成了之后再谈亲事吗?若是那件事不成了,他娶自己女儿的事情要怎么办?
他的身份那么尴尬,自己又怎么能放心将女儿嫁给他?
詹尚书摇着头快步走下阶梯,绕过石狮子一把抓住不省心的闺女拽着她走。
翠裳见状连忙招呼车夫把车赶过去。
詹尚书看看不远处自己的大车,对翠裳道:“你们先走。”
“是。”翠裳不敢有异议,忙欠身应下爬上马车远远地跟在大车之后。
詹小姐揉着被父亲捏疼的手腕委屈万分:“父亲女儿刚见到叶公子,还没说句话呢。”
詹尚书气不打一处来,斥道:“说什么说!没有半点儿女儿家的矜持!”
“父亲……”詹小姐惊讶的看着詹尚书,以前她说跟叶天南一起如何如何,父亲总是赞同的,并喜见两人在一起的,除非她做的出格了才会斥责一二,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詹尚书还在气叶天南,他可知道,他们詹家为这件事付出了多少!他跟妻子儿女又吃了多少苦头才熬到今天!
如今他倒好,一句说不想了就可以不做了!
那么多人为这件事殚精竭虑,为了这件事甚至死了那么多的人!他对得起他们吗?
数十载努力到如今毁于一旦,他怎甘心!
一个个都是不省心的!
詹尚书恶狠狠瞪自家闺女一眼,斥道:“别总心心念念去找那个叶天南!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父亲……”詹小姐委屈地看着父亲,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而且他为什么要说叶公子不是好人呐?叶公子那么那么好,那么那么温柔。
詹尚书深深看眼自家闺女,道:“有句话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有句话叫做人心善变,你心心念念的叶公子已经变了。乖,先回去,我让你母亲好好教教你。”
也是时候给女儿相看定亲了。
詹尚书抚着女儿的发下定决心。
詹小姐偏头看着父亲,怎么他跟顾姐姐说的一模一样呢?叶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