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眸光一冷,船都烧了他们身为主人还完好无损没有半分狼狈的站在岸边简直该死!
他一把将行商扔向火光最盛的地方,拎起行商长子跃上甲板。
黑衣人怎会容得他去救人?江蓠尚未站稳数柄砍刀劈砍而至,江蓠借力跃身而起,脚尖在刀尖上一点再次腾空,翻身落在船舱入口,一手抓住一块熊熊燃烧的木板扯下来往后一扔。
几个黑衣人猝不及防后退数步抽刀砍上木板,火星飞溅之间江蓠已然跑进船舱。
守在顾贞贞门口的黑衣人估摸着里面应该没有活口了,快步往外跑,迎面撞上江蓠,他瞳孔一缩,抽刀便上。
江蓠驰骋沙场,又岂会把这个黑衣人放在眼里?他一手拎着人单手三两下将黑衣人解决了揣进一侧舱房里,赶往顾贞贞的舱房。
不出所料,顾贞贞的房间被铁链蹭蹭缠绕,一把大锁在火舌的****下牢牢把着舱门,江蓠后退两步,把手里的人扔向舱门。
“砰”一声巨响,被焚烧的摇摇欲坠的舱门轰然倒塌,屋内浓烟滚滚,根本看不到什么东西,江蓠卷起衣袖抓住舱门的铁链拎起燃烧的舱门掷出,只听“砰砰”数声,舱门连破数处烧的摇摇欲坠的墙壁,硬生生将船砸了个透穿。
浓烟顺着通道迅速飘出去,江蓠四下一瞧,看见倒在门口的顾贞贞与丁香两人。
一头秀丽的长发被火舌卷起,眼看就要吞没她美丽的脸庞,江蓠扑过去摸出腰间匕首干脆利落的斩断她的秀发,一手搂住她,一手拎着丁香冲着被砸开的窟窿冲过去。
嘎吱嘎吱的声音从头顶上响起,焚烧了许久的房梁终于不堪重负轰然掉落,江蓠猛然将丁香甩出去,搂着顾贞贞就地一滚躲开掉落的房梁,继而迅速爬起来,刚刚破开的通道被熊熊燃烧的房梁堵住了。
他立刻挥拳打在身侧舱壁之上,舱壁轰然倒塌,江蓠抱着顾贞贞迈步进去,谁料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房梁没了墙壁支撑掉落下来,饶是江蓠反应快速滑开半步,仍是被房梁砸中了头。
他一阵眩晕,晃了晃头,抱着顾贞贞踉踉跄跄地跑到另一处破败的舱壁前,被烧破的舱壁映出外面熙熙囔囔看热闹的人群,他把顾贞贞护在怀里,团身撞上舱壁,噗通一声落尽河里沉了下去。
江鸿一路追赶过来,饶是他拼尽全力也没能追上江蓠的脚步,只来得急将被抛出的丁香救上岸,转身再瞧便是江蓠搂着顾贞贞掉落河中。
江鸿毫不犹豫地转身跳进河里救人,奈何天色太晚,饶是上方烈火熊熊,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江鸿下潜到河底四处摸索努力去看也没能找到两人踪迹,他再也闭不住气了这才往没找过的地方斜着游上去。
江鸿抹了一把脸,捞起昏迷不醒的丁香快速往驻守镇子的百户所奔去,一定要尽快找人,一定要!
“夫君,是这样写的吗?”
“夫君,您瞧,这样可对?”
“娘子你在想什么?”
“没,没有。”
“夫君,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可要小心。”
“夫君,我等你回来。”
……
尚记得掀开盖头,她冷漠绝望的神情。
尚记得,她时常对着窗外发呆。
尚记得在自己关心下渐渐融化的娇妻。
尚记得自己上战场前一夜,她羞涩万分的轻解衣带。
尚记得,她是他的妻。
江蓠猛然惊醒,低头看见蜷缩在自己怀中的顾贞贞,他愣了好半晌才想起发生了什么事。
五年前,朝廷征兵,建宁家家户户但凡两个男丁的都要出一人上战场。
白家长子白均自幼书读诗书,十岁考取童生,十四岁考上秀才,是建宁镇最有希望考取功名为白家为建宁争光的读书人。
这样人自然是不可能上战场提的起刀枪去奋勇杀敌的。
奈何白家母亲溺爱幼子,绝对舍不得幼子上战场,在连日来哭哭啼啼的情况下,父亲白詹不再坚持不让长子上战场。
而白均,出于对弟弟的爱护,也主动站出来承担。
只是白均年少有为,白家母亲待价而沽,准备等儿子靠上状元郎探花郎之后在京城寻一个名门千金当儿媳妇。因而白均年十八而尚未娶妻。
白家长子要上战场,怎么着都要留下一线香火,白家母亲着急忙慌地为儿子找媳妇,可是谁愿意让女儿一进门就守寡?
门当户对的人家个个心疼闺女不肯点头,条件更好一些的人家的闺女他们更是想都不用想。
白家母亲只能在小门小户里面找,找来找去就找到了顾贞贞。
上午父母,兄长无能,长嫂贪财,其本人有长得娇娇肉肉,一看就很好拿捏的模样,不过区区十两银子聘礼就把人给娶进了家门。
白均虽不赞同母亲的举动,却对漂亮柔弱的顾贞贞甚为爱护,她不想圆房,他也不强迫,横竖征兵报名之后要在本地进行为期一年的操练方才可以上战场,不然新兵什么都不会就上场岂不是给对方送人头去了?
这一年间,白均细心温柔细致体贴的呵护终于融化了顾贞贞的心,两人在他上战场前夕圆了房。
白均运气极好,被分到了能征善战的定南王麾下,并且跟了定南王的千金,周敏慧。
周敏慧乃女中豪杰,随着父亲定南王南征北战也是鲜有败绩,白均对她也是十分佩服,而周敏慧对他也是多有照料偏爱。
白均已然成亲,心里有了人,更何况周敏慧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