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坤眸光闪烁,他瞧着周敏慧对自己不假辞色,更何况两人身份相差悬殊,想得她青眼是不大可能的,不过顾贞贞么,还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刚刚听着这周敏慧的意思,顾贞贞如今似乎跟好几个男人不清不楚的?他眼珠子转了转,既然坏了名声,怕也是没人要了,还不是认自己拿捏?
如此想着,他舔着脸凑近白詹,道:“爹,我们还是别让周小姐去信了万一我嫂子不想我们进京怎么办?”
在此之前,白詹是不想进京投奔顾贞贞的,只因为他觉得白家亏欠她太多,而白坤李氏一旦进京对于顾贞贞只有说不尽的麻烦,然而白家在建宁已经呆不下去了。
李氏纵然畏惧他,但是在进京这件事上格外执拗,一哭二闹三上吊之下,他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现下听闻顾贞贞坏了白家名声,白詹再也呆不住,霍然起身道:“我这就去赵周小姐让她派车送我们进京!立刻马上!”
白坤欣喜万分连忙揽下活计,道:“爹,爹,我去,我去!”
白坤几步蹿出门,追上还没回到自己院落的周敏慧,气喘吁吁道:“周小姐等一等。”
周敏慧顿住脚步,转身看向白坤,眼底浮现一抹笑意,她果然猜对了,有了这个消息他们是等不得的,她缓缓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白坤直勾勾的盯着周敏慧漂亮的眼睛,道:“我们想立刻进京,还希望周小姐安排车马。”
周敏慧吃惊又担忧道:“这么急?我到是可以安排,但是伯父跟伯母的身子还没好全呢,这可以吗?”
白坤笑道:“正是我爹娘的身子不大好才想让周小姐安排一下,不然我们就自己走了。还望周小姐成全。”
白坤后退半步,对周敏慧行了一礼。
周敏慧无奈,只能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我这就去安排,再找个大夫随性,你们可别拒绝,伯父伯母如果有个万一我跟贞娘可是没法子交代。”
“有劳了。”白坤也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没好意思说出来,如今周敏慧主动提出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半个时辰后,李氏不情不愿地在白詹的瞪视下爬上马车,瞧见这外面不起眼的马车里面装饰的富丽堂皇,座位柔软舒适,便是脚下也铺了柔软的毡垫,而车里也不热反而甚为凉爽,拉长的脸立时舒缓下来,心满意足的摸着柔软丝滑的大引枕道:”这周小姐到是会做人。”
白坤在李氏对面坐下,后背往后一靠,冰凉的墙壁刺激的他浑身一个哆嗦,他诧异道:“这车壁好凉。”
周敏慧站在窗前,含笑道:“这马车是我父亲的,暂时府里也没有比这车更为舒服更为快速的了。这车壁有夹层,里面填了冰块,足够到京城还凉爽无比了。”
李氏听着叹息道:“这样的马车可真真是好呢。”
周敏慧看眼李氏,懒得跟她搭话,转头看向正襟危坐生恐弄坏弄脏了马车不敢随意动弹的白詹,道:“伯父随意,自在些就好。我父亲征战沙场不是那么讲究的人。更何况这马车本就是为了让人舒服才这么布置的,您这样坐一路马车,到得京城定然不舒服。若是累坏了可怎么好?”
白詹闻言,放松了身体倒也没有之前那么僵硬了。不过也还是有些拘束。
周敏慧见状也不再多言,转头叮嘱车夫几句,对白詹等人挥手作别。
马车一动,李氏立刻歪在了大引枕上,身下的垫子柔软舒服,大引枕更是软硬适中,车壁那丝丝凉意透过来简直不能更舒服。
她心满意足地叹息道:“我们什么时候能置办起这样的马车啊?”
白坤抚摸着冰凉的车壁,道:“这车倒是不难,难的是冰呢。”
囤冰也不是谁想囤就可以囤的下的。在建宁,冬日里几乎不结冰,要想用冰就得从北方往南方运,这其中成本高的惊人,因而他们在建宁也几乎没见过有人用冰。
外头的车夫听见这话,扬鞭在马背上狠狠一抽,大笑道:“二公子说话真真风趣,这冰有什么难的?您建个地窖,到了冬日里院子里弄几个水盆冻的都是冰。这些都可以留着夏日里做冰饮吃,纳凉用的冰,直接到护城河上花些许银子就可以弄到家里,剩着些也足够用一年了。”
白坤听得是哑口无言,此时也才想起这是北方,到的冬日冰冻三尺,想要冰还不简单?他一拍脑门,笑道:“我们都是南方人,别说冰了,便是雪也没怎么见过,刚刚也是想岔了,如今即是在京城,这冰也不难得了。”
车夫笑笑没接茬,他没说的是,这河里的冰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弄到家里去的,若是没钱,买的那些冰大概也就够在极热的天气用上一阵子罢了。
周敏慧存心找顾贞贞的麻烦,不光献出了自己这里最快的马,最好最舒适的马车,也特意让车夫在进城的时候从东直门进。
清风坊临近东直门,然而顾贞贞住的地方却在清风坊的最西面,按理说从南门进更近一些,可是从东直门进,可以经过赵氏族人的聚集地。
马车进东直门没多久便嘎吱一声坏掉了。
车夫心疼万分的跳下马车看着有了裂痕的车轮,唉声叹气。
白詹探头问道:“怎么了?”
车夫叹口气道:“刚刚不知道压到了什么,把车子的车轮给崩裂了。这车轮可是用的最好的木料呢,哎……我怎么给王爷交代啊!”
白詹闻言连忙跳下车去瞧,但见车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