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贞贞不明所以的看着叶承天:“太后要杀我?为什么?我还救了她儿子呢!”
叶承天觑她一眼,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顾贞贞浅浅一笑:“愿闻其详。”
偶然听来的流言蜚语以及他人揣测终不及知情人的一言半语来的明确清晰。
叶承天知道自己又被这个小丫头下套套住了,瞧着眼前女子的聪慧机敏,他终是知晓叶天南缘何放不下她。
端起面前茶盏一饮而尽,他缓缓道来当年之事:“太皇太后惯会拆人姻缘,当年先皇后病逝,先皇无意从后妃之中遴选皇后,却要从重臣之家遴选贵女入宫为后,一方面拉拢朝中重臣,一方面贵女年轻,好生养,好为皇家开枝散叶。”
“因而当年不光遴选皇后,还会从百官之中选纳好生养的女子入宫为妃。当年先皇后病逝后宫中只太皇太后一人独大,选妃之事她亦从旁插手。权贵人家的女儿大都娇养,秉性泼辣,她生恐弹压不住。而天南母亲与其她贵女不同,贞静娴淑,她正是看上这一天,使计让快要定亲的人入宫为后。”
顾贞贞在一旁翻个白眼,贞静娴淑?只怕是包子秉性好拿捏吧?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快要定亲也就是还没定,想来当年叶承天想要娶那位贵女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不然对方怎么就进宫了呢?
提起当年事,叶承天到底还是意难平,“咔嚓”一声又捏碎了一只茶杯,他看着鲜血在手心蜿蜒滴落,恨声道:“贵女入宫后终日郁郁寡欢,身子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再加上长子病逝,更是一病不起……”
顾贞贞最是见不得“我是弱者我有理,全天下都欠我”的摸样,忍不住道:“若是贵女不想入宫,自然有无数的法子,可是她不想抗争或者说不敢于抗争怪的了谁?更何况当年既是差点定亲,那定然是有意中人的,一个大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还怪这个怪那个,如果真的对那女子有心两人浪迹天涯又何妨?还是说那太皇太后用了下作的手段害的贵女失身与皇帝他就嫌弃了?”
“他怎么会嫌弃!”叶承天面容涨红地怒吼一声,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悔不当初。
顾贞贞眸光闪了闪,看来这个跟贵女有私情的是叶承天啊。不过先皇?先皇后?她蹙眉道:“你莫不是弄错了?先皇的话,那妃子拆散贵女的不应该是太后么?不过不对啊,太后是太皇太后的甥女,当年一进宫就是皇后呢。”
叶承天撇了撇嘴,道:“太皇太后当年害死了先皇后,不算还谋取了本不属于她儿子的皇位,我才不会承认她们。”
顾贞贞颇为无语,不想在这个方面继续讨论,便问道:“你刚才说她惯会拆人姻缘,除了拆了先皇后,还拆了谁的?”
“还不是当今太后?”叶承天嗤笑一声,道:“那个周氏一家靠着她在京中作威作福多年,家中子女男的纨绔女的骄纵,鲜有人才。周氏胞姐嫁入卫家之后连生了三个儿子,当今太后卫氏是家中庶女也是唯一的女儿,自小就被记在周氏胞姐名下充作嫡女,一应教养也是按照嫡女来的,卫氏也争气,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难得的是识大体知进退,纵然庶女出身,出入卫国公府竟然也能拿捏得住自家一群兄弟姐妹,可见也是个有手段的。”
“周氏入宫一直无所出,当时跟她要好的一个嫔因故病逝将儿子托付给周氏,周氏为了笼络住养子的心,将主意打到了卫氏身上。当时卫氏跟赵家已在议婚,赵氏门第虽然没有卫氏高,但是一门书香世家,赵氏子又颇有才学年纪轻轻便名满京城,卫国公的外孙女嫁给一个读书人也是一桩佳话,更何况卫氏本不是周氏胞姐亲生,依她的出身高嫁为权贵人家嫡妻有些难,周氏胞姐又心疼女儿自是不会让她做小,低门里寻一桩妥当婚事倒也可心。当时赵氏子觉得自己无功名恐辱没了卫氏,言定当年秋闱高中定然登门提亲,那时两人虽未定亲,在两家人眼里却也等同于未婚夫妻了。”
叶承天眯眼,冷笑道:“这时皇后已故,周氏在宫中虽还是妃位,却掌后宫权柄,等同皇后,皇帝自皇后病故嫡皇子不知所踪早已一病不起,周氏不过略施手段便拿到了赐婚的圣旨,一纸圣旨下去,饶是卫氏智计百出,饶是赵氏子学富五车,在士林学子中颇有名望,也拿这道圣旨没法子。毕竟两人的婚事议定只是口头承诺,信物,订婚文书,聘礼都没有,周氏此举虽有夺人妻之嫌,却无真凭实据。更何况若是赵氏子将此事闹将出去,言说两人已有婚约,且不说违抗圣旨会是如何光景,在这种情况下,卫氏一家不可能包庇卫氏说两人已过了明路,那么私相授受之名一下来,卫氏却是不能活了。”
这一番话顾贞贞听得直皱眉,一方面不齿卫家周氏所作所为,一方面惊道:“那个赵氏子可是赵探花?”
“正是。”叶承天缓缓点头。
顾贞贞可真是惊讶的合不拢嘴,自己猜测是一回事儿,经人证实又是一回事儿,当朝太后啊!居然跟一个不在朝堂的探花有旧!怪不得她处处针对自己,只不过……
顾贞贞还是有些不明白:“照你这么说,太后也是个聪明人,她怎么就因为赵探花跟我走的近了对我起了杀念呢?”
叶承天道:“当年卫氏入宫,赵探花对她可谓用情至深,曾经许下用不娶妻的誓言,这些年赵探花也确实做到了。而今赵探花跟你走的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