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缺满头大汗从里间走了出来,两只手上都是血,殿内的鬼女悄然靠近,端来了铜盘和干净的布巾,他擦拭干净手掌后,接过一杯热茶,仰头一饮而尽。

“哈!真是要渴死我了。”三缺喝完后,示意鬼女把东西收拾下去,然后找了个带软垫的椅子坐下,吐出一口粗气,显然累极了。

他看着鬼帝想问又当着玄冥的面不好意思问的模样,心中好笑,率先开口道:“他魂魄未散,放心。”

鬼帝揉了揉刚才一直隐隐作痛的头,松了一口气。

三缺的实力他还是放心的,有他担保,鬼一肯定很快会好起来。

“说起来,你最近是不是该找我拿药了?”三缺屈起手指算了算,“你那药还有吗?算算日子,又到一年了。”

鬼帝搞不懂这种私密的事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问,便让屋内多余的鬼女鬼侍都出去,带上门后,道:“三缺,你今日怎的突然说起这个来了?”脸色有些阴沉,看着很像下一刻就要发怒。

“你先别生气,先听我说完。”三缺老神在在的,坦然道:“说起来,你服用我的药也好久了,这病情也只能维持现状,我之前看韩姑娘颇懂医理,所以今日才当着她的面说,你不妨把你的情况说出来给她看看有什么办法。”

鬼帝还是有些愠怒,却顾忌着玄冥在此不好发泄,只是愤然道:“能维持现状就很不错了,还会减轻?这是老天在惩罚我,我已经认了。”

三缺很不赞同他这种观点,“你这话说的不对,你是鬼帝,可掌人生死,那你告诉我,这人死后投胎可是随意而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那怎么能行?”鬼帝当即拍桌怒喝,“投胎好坏要看其生前品行遭遇功过,如果任意妄为,天下还不乱套了。”

“投胎好坏尚且还要看其生前功过,你为什么不积极争取?”

玄冥看了眼韩璃,眼中似乎有一丝惊讶。

韩璃淡淡道:“其实,我也不懂什么,只是出身的原因,导致我对这些了解一些。”她说得是前世,玄冥却听成她在旱国皇宫做公主的一些日子。

当日初见,玄冥能感觉到她体内残留的一些毒素,后来就渐渐没有了,想来是她即将和亲,一向不在意的皇家愿意亲自教导一番医理了吧。

鬼帝便将自己的病情告诉了韩璃,韩璃沉吟良久,默然无语。

最终,在三缺催促的目光中,韩璃说道:“陛下病的是身,伤最重的却是心,这心病恕我无法医治。夜深露重,我先退下了。”

此时,已是入夜。

说罢,韩璃起身微微一礼离去,玄冥也随之站起,和韩璃回到了分配给他们暂住的一间偏殿。

“你怎么看出来他是心病。”玄冥关上门后,掌心亮起一道幽蓝色的光芒,映着他眼中淡紫色的眸光,似诱人的魔鬼在耳边低吟。

殿内没有点起烛火,韩璃看不清四周,脚步很轻的在屋内走,生怕走错了路撞到什么东西上。

玄冥的眼睛比她好使多了,况且他还有掌心的幽光照射,很快找到了灯笼,点燃。

掌心的幽光随之寂灭。

“他说他这病是因为一场意外事故发生,之后每年头痛欲裂,痛极了很暴躁,很暴戾,经常想要虐人,可是三缺平常的病都能瞧好,莫说人间的头风病,就是脑子里长了不干净的东西他也能清理的干干净净,可是鬼帝目前却只能维持现状,三缺这个神医可不是白叫的!可想而知,鬼帝这病不是一般的病,我恐怕他是看到什么画面受刺激了,一直影响到现在。”

韩璃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玄冥倒了一杯酒,把酒杯递给他,自己的先一口喝干了。

“他看起来有些害怕这病不好,又担心这病好了,这种矛盾的心态,这可不是心病吗。”

韩璃自己又干了几杯,脸色酡红,醉眼熏熏,既清且艳,眸中流光如星,“我也得了心病……”

她喃喃道,似乎醉了。

玄冥看她似乎醉了,低头看她,呼吸近在咫尺,诱哄道:“你得了什么心病。”

“我又想看到你,又不想看到你,还犹豫要不要离开妖族去鬼城找你,我真的得了心病……你是个大麻烦。”她苦恼得皱起好看的眉头,鬓边秀发垂下来,青丝一缕缕的盖在她雪白的脸上,也盖在了玄冥的手上,渐渐地,她阖上了眼睛。

韩璃决定来鬼城之前也是经过一番思想斗争的,她想就此离开,可是这次没有玄冥旁边诱惑,她也不想离开了。

一旦她决定来鬼城,其他的反对都会被她无视。

她真正要闯的只有自己那一关。

玄冥从喉咙里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有些爱怜又有些复杂地看着酣然入睡的韩璃,将她放在一张床上,盖上被子,在这偏殿设下重重禁制后推门出去了。

玄冥去找了鬼帝。

鬼帝对于玄冥的到来似乎十分惊讶。

“怎么夜晚想到过来了?”

心里有事睡不着行不行?

玄冥端坐在鬼帝对面,拉开姿势,说道:“之前被三缺打岔,我现在想问问你,关于叛贼你打算如何处理?”

“当然是剿灭。”鬼帝立即说道。

“我之前在他们的老巢呆过一段时间,可是我无意回头看的时候发现之前的宫殿都消失了,请问鬼城之中哪里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鬼帝明智的没有去玄冥为何跑叛贼老巢那里去了,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这种隐藏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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