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婚案,除了麻烦点,倒也不难。
顾子墨知道这种小案子,对安辰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也就简单的聊了两句后就挂了电话。
刚要再问颜青的情况,这时一辆造型特殊的防弹车渐渐驶近。
等两车平行。那反光贴膜的车窗一开,露出嬉笑的乔尔,后座的人想都不用想,一定是方天扬无疑了。
放下手机,顾子墨下车,“你们怎么过来了?”
“有人不放心,这不就逼我来了。”见顾子墨点烟,乔尔跳下车也讨了一支,又简单把送颜青去医院的过程提了下,“放心吧,那小子身体素质不错,除了胳膊,别的都是小伤。你们聊,我去那边转转。”说着,吐了口烟走人。
而后排方天扬,这才放下手里的游戏。
那顶千万年不摘的帽子,拿手指撑了下,“闷?喝酒去?”
---最近这段时间少抽烟,少喝酒,最好全戒了。
忽然的,顾子墨就想到这么一句。吐完嘴里的烟圈,“不了!”亚助贞圾。
方天扬意味深长的撇了一眼,拿手戳着顾子墨的胸膛:“该发泄就发泄,别把自己憋坏了!太内敛了有时也见不得是什么好事,既然提早踏出这步,那以后你更要多加小心!”
回味了下嘴里的烟味,顾子墨道,“知道。”
“知道今天还这么冲动?!”方天扬又给了一拳。
其实顾子墨自己也知道,隐忍了那么多年,今天不但张扬还算是公众场合!顾亦朗这口闷气出不来,肯定会憋死!
不过那样做,他也不后悔。
顿了下,顾子墨蹙眉,“她的病,终究还是需要他!”
这么多年。他由少年到而立,由幼稚到沉稳,唯一不变的尽是那天蓝色格子衫和低沉的嗓音,扮演了这么多年的角色……
终究。他不是他,终究无法取替他。
做不了母亲心病的药引。
“我来,还有另一件事!”拍了拍顾子墨肩膀,方天扬岔开话题,修长的手指自外衣口袋里夹出一张纸,“之前你让我监视的那个号码,有点眉目了,和它有关联。”
“……”顾子墨顿了下。
接过来打开,纸条的内容很简单,只一个邮箱号。
“只联系过一个人!”方天扬说。
“谁!”顾子墨蹙眉。
“谢南天。”风吹来时,他眯眼道,“有人来了!”
“早该来的,他迫切的想要一个解释。”顾子头没回头看,直接钻进车里,和方天扬说。“一会的事就麻烦你了,我去引开他。”
引开他,好让母亲安全的转移。
顾子墨猜的不错,阿平赶来,的确是找他。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认出顾子墨的车子并跟上去的时候,连阿平自己也弄不清,究竟是在那条路、那个路口把人给跟没了。
想到离开前董事长的交待,阿平又连夜驱车返回。
只是郊外那所小竹楼,除了一张刻意贴在门把的照片外,早已经人去楼空。
再回医院,没完成任务的阿平,很忐忑,几乎是悬着一口气交出照片,那是一张顾亦朗和何念瑶在礼堂交换戒指的婚纱照。
别说阿平,就连顾亦朗自己,在看到照片时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直到第二天上午,在何念瑶身上的麻药渐渐消退,不停的哭喊着疼疼疼的时候,vip病房里来了位陌生的访客。
与其说访客,倒不如说律师,那人便是安辰。
彼时的顾亦朗,一夜没睡好,又听着心肝宝贝的哭喊,心碎了不说,更是烦躁,偏偏就是这么个万念俱灰的时候,有人找上门!你说气不气人?
直接在见到安辰的第一刻就怒了,很不客气的赶人,“没空!”
“没空也得腾空!”安辰一身黑色的职装,颀长的身影就那样毫不却场的站在那里。
阳光透过窗台洒在他背上,拉出长长的剪影,直直的落在顾亦朗脚面上。
一个慌神间,他就想到了儿子顾子墨。
咬牙,问得有些不确定,“他让你来的?”
“呵,看来顾董事长心里早已经有数了。”看了眼正哭喊的何念瑶,安辰摇了摇头,自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只说了三个字,前后待了没两分钟的转身离开。
“重婚罪!”顾亦朗捏着信封,打开一看竟然是起诉书,一口愤怒的老血差点没忍住就喷出来,“阿平!”他捂着胸口,喊得急迫。
一夜没离开的阿平,听到声音立马闯进来,一看顾亦朗的情况,几乎是本能的就去掏药。
像昨天婚礼一样,救心丸一咽,顾亦朗的脸上就稍稍缓和了些,有了力气劈头盖脸的就对阿平一阵臭骂,
其实阿平也委屈,睡是迷糊不说,一看安辰的名片是律师,还以为是董事长请的呢。
“……亦,亦朗!”内间的病床上,何念瑶虽然没听清,但多少也猜到了点,忍着疼喊了一声。
“行了,你出去吧!”顾亦朗闷着气,转身走进内间,来到病床,看着心肝宝贝的泪,一滴滴的落下来,疼得他五脏六腑都在颤抖,近二十年,在何念瑶之前,他还有过一个女人,这重婚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在这个时候?
---顾子墨!你你,你究竟想做什么?!!
“呜呜……”何念瑶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奈何脸上尽伤。
刚扎破的时候,伤口还没肿,现在好了,破伤风针越打伤口越肿了。
她抬手想捂脸,不让顾亦朗看到自己现在狼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