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蚀心。
长这么大,彭杉从来都不知道呼吸猝停是什么。
此刻,靠在她面前的学长,朝阳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长长的睫毛被光芒打得一道道暗影,那坚挺的鼻梁就贴在她的下额。只要她稍稍动一下就可以感觉到他的体温。
不用想,一定和放在她腰身上的手,是一样的炙热。
她憋住呼吸,不敢动,“……学长。”
不说话不要紧,一说话,胸口就起伏,一起伏乔少锦就被眼前的柔软给憋住了。
也就是在这一刻,方思思就像炸了毛一样,跺脚,“你。你们,锦哥哥!我恨你!”
“恨啊,那怎么办?”乔少锦觉着自己八成是对这位大吼小叫的女人敏感了。只要听到她的声音就头疼,也就自动过滤了某些地方的柔软,没多想的靠着,右手掏着耳朵,他道。“思思,越大越没有礼貌了,赶紧过来的叫人,小……嫂子,对! 就是嫂子!”
“咳咳!”彭杉被呛了。
下秒一只大手温柔的拍打着她的背,是这样说,“兄弟,演好了……看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既然在一起了,结婚都是早晚的事,叫嫂子又有什么不对?哟,爱死了你这样羞涩的小模样!”
前句是压低,后几句贴耳又提高音量。
彭杉真是欲哭无泪,可偏偏有人还压着她,想不脸红都难。莞尔道,“知道啦!”
一看彭杉脸红外加两人之间的交流,方思思瞪眼,踩着高跟鞋噔噔的挤过来,一把推开他们,撅嘴,“我饿了!”
“去吃啊!”乔少锦拍拍彭杉的肩,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只是感觉小学妹还挺有演戏的天份,伸手刚要再刺激刺激某人,这时脚面一痛 ,是方思思狠狠一脚踩下去,“疼吗?”
乔少锦咬牙,“疼。怎么不疼!”
哼!方思思一撅嘴,再次用力,“疼死……啊!”
一声尖叫,是彭杉拨了手背的滞留针扎中方思思手背,“我的男人,你也敢碰?”
“啊!”方思思哪受过这种委屈,哇的一声哭了,“锦哥哥,你看,你看她啊,这是故意伤害!”
乔少锦瞧得一板正经,说得问心无愧,“这针眼大的伤不算伤害了,再说医校出来的人,有哪个不会这招的?习惯了就好!”
“乔少锦!”这是方思思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喊。
却是下秒,彭杉拉开了门,直言,“小妹妹,不是饿了吗?你妈喊你回家吃饭了,而你的锦哥哥也饿了 ,只不过他所需要的食物不是饭,而是我!”说着,拽出方思思,锁门后,她靠着门板,说得这样的豪迈,“安全期,过来吃我呀!”
一门之隔,方思思听得清楚。
她狠狠的拍门,用手用脚,使劲的敲打,可是透过半透明的玻璃窗, 里头的两人不但没停,反而渐渐的纠缠在一起了。宏反来划。
方思思咬牙,捂着嘴,一路狂跑。
“哎呀!”莫念刚拐出电梯,迎面被撞得呲牙咧嘴的,“你这人……思思?”
“哼,果然是物以类聚!不要脸!”方思思抹着泪,忿忿的瞪了一眼,几乎是撞着莫念的胳膊离开,转下了几层楼梯,像是突然记起什么,又急匆匆的返回来,拉着还在揉肩膀的莫念就走病房门口去,她拍门使劲的喊,“莫念,锦哥哥,莫念来了!”
莫念心情闷闷的,因为顾先生不让她出门,只好从医生那里打听彭杉在不在。
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房门打开的一幕是好友病号服四敞大开,那白皙的丰满里,种着一颗颗红色的痕迹,再往门里一走,半靠着床边一副欲求不满的男人,同样也是大开着衬衣,里头裸露的胸膛里,尽是玫红色的唇膏。
---是彭杉嘴上的颜色。
刹那,她满脸疑惑,有些错愕的看着好友,反应过来的之后脸色一红,调头就走。
方思思哪里会让莫念轻易离开,刚拉住想要让她评理,这时余光看见她的锦哥哥竟然又抱住彭杉,咬牙,“好!真好!乔少锦,我让你后悔一辈子!”说着,推开莫念,直往窗台边走过去,动作迅速的直接就往上爬。
“方思思!”乔少锦一看玩笑开大了,推开彭杉,就赶过去,抱住时低吼,“你特么的想死,给我出去死!”
“呜呜,锦哥哥,你等着!”说着,方思思当真跑了出去。
乔少锦,“……”
“学长,你还楞着做什么,赶紧去追啊!你快去啊!”彭杉一叫,乔少锦存了下,只好跟出去。
而莫念则是拉着差点被推的好友,眉头紧紧拧着,从那句‘学长’里头,秒懂了彭杉刚才的行为,她问,“就是他?他就是让你放弃理想而混进男科的人?”
“或许吧!”彭杉哭笑。
一个人守了15年的秘密,这刻终于松了口。
15年了,从十岁初遇的那年,她心里便住着这个名字。
乔少锦,这三个字对她来说是穿肠毒药,又是让人上瘾的罂粟,越想远离,心毒越重!
不知不觉中,她就变得不是自己,她更像男人,野性、豪迈的让他误以为是兄弟,一路由同学业、同医院再到现在的同科室。
幸运得不能再幸运,可是今天这一声‘兄弟’却挖得她心肺直疼。
就这样两人聊了很久,等莫念再回病房时,是因为好友的情绪影响到她,还是早饭和午饭都没有顾先生的信息,整个人失落的很。
颜青按吩咐,又送来了晚餐。
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