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高密度的“胶”战中,药头的药也挥不了作用了,因为失去了产生速度的空间,双方完全是凭着本能、野兽的本能在厮杀。 **言*情**
小明仗着万象刀锋利无比,在自己的周围,生生砍出一个可以施展的空间。
新兵们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很多人的刀捅进敌人的身体之后,连拔出来的空间都没有,只能上手,掐脖子、抠眼睛,什么招数都来。
在这种零距离的肉搏战中,核尸的嘴巴自然威力大增,逮哪咬哪,逮谁咬谁,咬得新兵们体无全肤,不少人骨头、肠子什么的都露了出来。
在令人窒息的死亡压力下,新兵们终于爆出骇人的潜能,连小明都不曾有过的潜能。
他们不再考虑自己的死活,也开始用嘴咬起核尸来,咬鼻子、咬喉咙、咬脸,也不管那些恶心的大小水疱了,一咬就是一块肉,一撕就是一块皮……
人一旦变成了野兽,比野兽还可怕!
在小明的眼前,是一幅前所未见的战斗场面,这已经不是战斗,而是两群野兽在互相撕咬,简直就是第四次世界大战的提前预演。
打到最后,原本三米的走廊层高,变成伸手就可以触到顶部,因为地面都被尸体堆高了。
小明砍得手臂软,全凭意志力苦苦支撑,可想而知新兵们的情形了。
终于,药头在耳机里通知他:“小明,时间到了,快撤退!”
“撤!撤退!”小明嘶吼着,鼓起余勇,踩着敌人或自己人的尸骸,高一脚低一脚地向前杀去,为部下的撤离争取时间和空间。
他每前进一步,每砍倒一个敌人,就有几个新兵得以摆脱,向后撤去。
“嗷呜,我来了!”边上一声怪叫,冒出一名新兵,握着野战刀,跟小明并肩向前。
小明百忙中瞥了一眼,哪里看清是谁,整一个血人,一刀接一刀地砍杀,英勇无比,保护他的侧翼。
两人前进了二、三十米,感觉阻力越来越大,前方到处都是核尸,即便还有同伴和敌人纠缠,也救不出来了。
小明收住脚步,喊住还要向前冲的帮手:“兄弟,我们可以撤了!”
两人开始同步后退,因为身后已经被杀出了一条空隙,所以撤退相对容易。
很快回到了洞口,可以直接爬上去,梯子都用不着。
小明先让帮手上去,他砍倒跟上来的核尸,挡住后面的敌人,才奋力向上一跳,被上面的人一把拉住,是老班长
老班长将小明拉上来,立刻指挥督战队员,向下扔了一排手雷,一串爆炸声之后,总算暂时消停了。
小明筋疲力尽地扶着墙,看着那名和自己共进退的帮手,喘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抹一把脸上的血迹,依稀露出面部轮?部轮廓,龇牙一笑:“兄弟,我叫林巨信,你怎么忘了?”
“好兄弟,走!”小明也笑了起来,和林巨信互相扶着,向走廊的尽头撤去。
经过控制室的联络,六层的督战队确认上来的新兵来自四层,予以放行,其实很好认,刚上来的人都一个样,浑身是血。
四层的新兵逐层向上撤退,到达了第三道防线。
陆战队和保安队的剩余兵力分成三部分,防守七、八、九三层。
第三道防线的撤离洞口跟第二道防线又有不同,每一层的阵地,围住通往上一层的洞口,同时距离下一层的洞口很近,以对涌上来的敌人保持最大限度的火力覆盖。
四层的新兵们一直撤到了九层,才停下来。
小明和林巨信是最后上来的,他默默数了一下人头,原本一千六百多名新兵,只剩下眼前的一百余人,各个脸上、身上缺肉掉皮的,有的头都被扯掉了一半,非常的惨。
但是,没有一个人出呻吟,他们的痛觉也似乎麻木了。换了谁,经历了刚才野兽般的一战,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好怕的?
保安队的军医在九层设置了一个临时医疗点,为新兵们做简单的战地救护,能撤上来的,都不是什么致命伤,就是伤口比较吓人。
小明一屁股坐了下来,感觉浑身的骨头要散架了。刚才的一个半小时,是他记忆中最冗长、最惨烈的一战,都不知道己是怎么撑到最后的。
只能说,对宛若的爱,赋予了他坚持到底的意志。
药头询问他,要不要打开一个电子屏,观察下面的战况。
小明回复说不用了,他已经将自己的体力和智力消耗殆尽,既没有力气继续战斗,也没有精神再想什么对策。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无条件相信自己的战友,希望他们能够完成各自的任务。
大约两点半的时候,五层的新兵撤上来,也是拼到了极限,只剩下一百多人,唯一让小明欣慰的是,老班长还活着。
到了四点多钟,古巴仔率领六层的百余名新兵也退上来。此时,距离天黑还有不到两小时,就看保安队和陆战队的战士们,能不能坚守到最后一刻了。
楼下的枪声、爆炸声再次响起,肉搏战结束了,热兵器重新登场。
新兵营在九层再次集结,做短暂的休整,准备迎接最后的决战。
这接近四百名新兵,经过了血与火的洗礼,最终能够在决战中幸存下来的,必是日后重建黑市的脊梁。
小明听着楼下激烈的枪声,目光落在右侧整面墙都是落地窗的窗外,天空变暗了。
从没有这一刻,他希望时间赶快流逝,夜晚赶快降临。也没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