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小明对宫二的感情,不!当然不是感情,是感觉!他对她的感觉相当复杂。
一方面,他本能地想要保护她,无论出于保护弱小的本能,还是出于所做的保证。
另一方面,他又本能地排斥她,不仅因为骨子里对小鬼子的仇恨,更因为她对他的吸引力。
然而,他最纠结的是,他被一个最不应该的女子所吸引了,而这个女子却对他一脸的不屑。
所以,虽然她救过他,当然,他也救过她,但是,他对她就是没法做出好脸色。
这几天,他和她虽然呆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却互相视对方为空气,连目光都没有交集。
最难做人的,是夹在他和她之间的几兄弟,一方面,要尊重他这个头,另一方面,又要跟她保持良好的关系。
毕竟,这是一个团队,而且,宫二是这个团队唯一的女性,即便是个小鬼子,也是一个可爱的小鬼子,给了几兄弟一个坚持下去的动力。
无法想象,要是没有了宫二,几兄弟仅仅是思念各自的妻子、担心她们的遭遇,就会发疯的。
坚强如小明,都不止一次地产生放弃生命的念头,何况其余兄弟?
人在末世,人生在世,都要找一个活下去的信念。
最初的小明,仅仅为最单纯的活着而战斗,从见到宛若的那一天起,他的人生就开始了蝶变,从为爱而战、为责任而战,一直到为希望而战,他一步一步,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但他突然从拥有一切变成失去一切,变成一个连自由和生命都控制在别人手里的奴隶,看不到一线希望,他还能为什么而战?
如果他一直单纯地为活着而活着,也不至于如此迷惘。
问题是,他已经见识了险峰的无限风光,再也退不回浑浑噩噩的原点了。
虽然小明的身体在恢复之中,但他活着的信念却一直没有恢复。
有时候,他都羡慕宫二,因为仇恨也可以让人活下去。
他也羡慕其余兄弟,因为他们有他这个精神支柱,深信他可以带领他们回到自己的世界。
可他有什么?他有的只是责任,而这份责任已经快把他压趴下了,他甚至希望它把自己压死,一了百了……
当然,这些悲观而消极的想法,小明跟谁也没有透露,在表面上一如既往地乐观和积极,每天督促着几兄弟跑步锻炼。
只要他活着一天,就要坚守着这份责任。
直到这一天早餐过后,弧形墙壁上,一扇椭圆形的门自动打开,两个陌生男女出现众人的面前。
众人自从被关入潜艇囚舱之后,就过着无人理会的日子,现在终于有人过问可,他们激动地站起来,用期翼和忐忑的目光打量着来人。
男的是个黑人,个头很高,肌肉发达,身上披着一块灰布,仅遮住躯干,露出结实的四肢,五官轮廓像块石头,相貌堂堂。
女的戴着白斗篷,透过薄薄的面纱,隐隐看出是一张标致的东方面孔,身材窈窕,一条绿色的布带从肩膀裹下来,绕过胸腹,勉强遮住臀部,缠在一条大腿上,韵味十足。
这对男女的胸口都别着一个红叉胸针,光着脚,走到囚室中间,做自我介绍,男的先用英语说一通,女的再用汉语讲一遍。
女的声音婉转,语气却不客气:“战奴们,我叫莎莉,是你们的形象师。这位是你们的训练师,叫强森。从今天起,你们这支奴战队由我俩负责。我俩将训练你们,一直到一个月后的罗马选拔赛举行。如果你们幸运的话,再次胜出,获得柏林x之战的资格。我俩将继续陪伴你们,去见证你们从奴隶变为自由人的一刻……”
原来,小明他们不是普通的奴隶,有个响亮的名字——战奴,黄队也有个威风的称谓——奴战队。只是,终归跳不出一个“奴”字。
小明的眼睛亮了一下,几兄弟和宫二也是精神一振,终于有了盼头,看到了重获自由的希望。
虽然从莎莉的介绍看,他们还要过两关,仅仅从竞技场一战的凶险推断,剩下的两关,将更加艰难,但至少,不用胡乱猜测了。
介绍完毕,强森转身出了自动门,将莎莉一个人留下来。
小明虽然满心渴望自由,却只能望门兴叹,因为莎莉刚刚提醒过,战奴们千万不得出这道门,否则腰上的银腰带会爆炸。
只见莎莉走到右侧的墙前,在上面摸索一下,一排白色小抽屉弹出来,竟然别有机关。
她冲小明招招手:“光头过来,我先帮你打理一下形象。”
显然,她对黄队的情况了如指掌,连小明的外号都知道。
小明虽然很抗拒这个宫二所起的外号,却不敢怠慢,站到她的面前。
其余兄弟和宫二,都好奇地望过来,要看莎莉如何打理形象。
战奴们都是光着身子,还有什么形象可言?
莎莉围着小明转了一圈,又捏又摸的,检查牲口似的。
其余兄弟相顾骇然,皆想自己也难逃这样的待遇?
小明只觉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莎莉检查完毕,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理发推子,将小明被火烤焦的头发剃光,再剃掉胡须、乃至身上各处的毛发……
小明心想,自己遇到的女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变态?
莎莉满意地端详着:“这才符合光头的形象嘛。”
这还没完,莎莉又找出一把镊子,将小明背上烧伤所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