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本的三人行,忽然就变成了四人组。
四人同是年轻人,虽然性格各异,对待朋友却都是真诚友善,在一起非但没有什么不便,反而很快就乐融融,打成一片。
尤其是林祜,他却是最开心的。
一直以来,三人同行,万屠虎性子冷,夕夕天真烂漫,都不是太好的聊伴。
现在有了薛文侯却是不一样了。虽然他没有出过远门,不过自幼饱读经书,家教渊源,说话谈吐自然不凡,林祜很自然便与他聊在了一起。
这薛文侯出了进士村,真得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如同回炉重生了一般的轻松。往日的荣光,旧日的包袱,仿佛尽皆留在了那进士村中,不曾带着。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单纯为了求学问道出远门的书生士子。
林祜看在眼里,也为这位新朋友高兴。
“大宝,怎么人越来越多。前方是什么城啊?”
这喊大宝的不是夕夕,却是那薛文侯。他虽然不知道林祜这名字的由来,不知道此时在蜀山竹海里,正趴着大宝的“弟弟”小宝。只是单纯觉得这个名字甚是亲切,便跟着夕夕叫上了。
“拜托,薛大,你可是东齐人啊!我们几个全是外地的,怎么来问我?”林祜抗议道。
他最近“薛大哥”也不叫了,直呼他作“薛大”。
薛大嘿嘿一笑,有些尴尬道:“我这不是没出过远门么?”
林祜以手遮了下阳光,举目远眺:“好像叫睢阳城!”
“是了!”薛大摇头晃脑,口中念念有词,“书中有说,这睢阳城乃是我齐国西部大城之一,因为地处睢水之北,因此得名!正所谓,山之南和水之北谓之阳,山之北水之南谓为阴……"
林祜三人不禁同时揉了揉耳朵,抬头望天!
这薛大为人热情坦荡自然不提,只是相处久了便发现这人的一项毛病,这也或许是东齐儒士普遍的毛病:有些执拗,且爱拽文。
“薛大,书上有没有写这睢阳城有什么出名的好吃的?”夕夕真心实意的问道,不禁馋得咬了咬手指。
这问题却把薛大难住了,他呆呆想了半天,好像也没想到有关这方面的记载。
薛大沉默了半天,脸憋得通红,终于,转身一头钻进了车厢里!
林祜三人不禁诧异他要做什么,好奇地伸头打量,才发现他钻进到车厢里,打开了他随身携带的唯一家当,那个装满书的藤木书箱,在众人的惊讶中,一本一本的翻了起来……
“那个薛大,不用找了。我们下车去看看就是了。”夕夕不禁劝道。
那薛大好像没听见一般,口中不断念叨着:“这书中肯定能找到,肯定能找到……”
林祜略带无奈的看了夕夕一眼,知道这薛大是这性子,你还招他?
夕夕也是一阵心虚……
三人跟随人群进了这睢阳城,这睢阳城是东齐的西部重城之一,虽然不及邯郸城雄伟,倒也算是繁华大城。
街道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林祜三人商量下,决定先去这里的巴蜀商会一趟,看看有什么消息,顺便采买补充。
林祜下车随便拦了一位行人,问了下本地的巴蜀商会在哪,很容易便得出了答案。
三人一边朝着巴蜀商会而行,一边心中不禁暗道:
都说这齐人热情有礼,果然名不虚传!自己三个陌生人夜宿薛文侯家中就不必再提,就连随便路上一个行人,你问了他路他非但给你详细解释说明,还生怕你找不到要亲自带你去,在林祜再三委婉谢过之后才作罢……这齐人热情好客,可见一斑!
三人走了一会,便看到前方有一座三层楼,门口悬着一块巨大的招牌,一枚铜钱里面插着一把小剑。
没错,正是那巴蜀商会的标志。
林祜自己走下车来,就有一个小厮打扮的年轻人迎了上来,拱手施礼:“敢问这位小哥,来我巴蜀商会是买,是卖,还是当呢?”
林祜双指按胸施了一个蜀山剑礼,笑了笑道:“劳烦通知一下,就说蜀山上下来人了。”
那年轻人显然不是商会的核心人员,只是个迎客的小厮,但是一进商会时首先便被告知了这剑礼的含义,当然知道所谓蜀山,对商会意味着什么。
那小厮明显应该经验尚浅,此刻诚惶诚恐,拔腿想往后走,又觉得留贵客在这里太过怠慢,一时间脸涨的通红,紧张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林祜却是和善的笑了笑:“我不急的!可以先在外面等下。你去叫通知下本地的执事,或者执事不在掌柜在也好。”
巴蜀商会在一些大的城市设执事和掌柜各一名。执事一般由蜀山剑阁弟子担任,负责安全以及监督工作,掌柜则有的是修士,有的仅仅是善于生意运营的普通人。
那小厮定了定神道:“钱掌柜现在正在主持三个月一次的拍卖会,张执事刚从临淄回来。现在应该在商会后院!劳烦几位贵客随我一同去后院!”
林祜点点头,招呼了下万屠虎和夕夕,跟着这小厮,绕往后门而去。
林祜正随口问起本地巴蜀商会的情况,忽听马车里有人拍掌哈哈大笑,几人不禁一惊!
“夕夕,我找到了!”薛大一脸兴奋地从车里钻了出来,“当年一代雄主齐桓公姜小白,便到过这睢阳城,起居注曾记载,当日他吃了本地官员准备的麦饼子,赞不绝口!这睢阳城的名吃,当然是这麦饼子!哈哈哈哈,果然被我找到了!”
那小厮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