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一些让父皇知道他有个美貌绝伦的女儿,也是一桩好事。
惊慌的表情渐渐从小荷脸上退去,她变得淡然而平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紧张绷起的身体再次放松,缓缓斜靠在浴池边缘。通过蒸汽和池水,仿佛一块惊心动魄,令人浮想联翩的纯净美玉。
新萱公主的动作很快。她几乎是小跑着冲进浴池。挡在外面的帷幔“哗啦”一下朝着两边用力扯开,数十名宫女簇拥着她,以最快速度来到池边。为了方便让新萱公主看个清楚,几个早有准备的宫女甚至手中握着团扇,“呼啦啦”朝着周围用力扇风,池水上方的蒸汽顿时变得混乱,隔着不到五米远的距离,每个人都清清楚楚看到了小荷那张无比精致,比上等白玉还要洁净,倾国倾城的面孔。
新萱公主睁大了双眼,脸上全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她仿佛看见了鬼,不由自主倒退了两步,又立刻加快速度跑过来,不顾一切在小荷旁边的大理石台子上蹲下来,又惊又怒看着泡在水中,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美得令人窒息的小荷。
“你,你,你究竟是谁?”
小荷慢慢转过头,看了一眼几乎连话也说不出来的新萱公主,脸上露出足以令所有男人为之血脉亢奋,瞬间肾上腺素分泌加快的微笑:“怎么,妹妹几天没有过来,连我这个做姐姐的也认不出来了吗?”
新萱公主狠狠咬着牙,甚至听见了自己牙齿被咬碎的响声。她的目光从小荷那张精致绝伦的脸上艰难移开,看见了摆在水池边上的那张黑色胎记。
她眼睛里释放出石头般的冰冷,以及无比刻骨的仇恨:“你竟敢欺骗父皇?你脸上的胎记根本就是假的。你,你到底欺瞒了我们多久?”
小荷很不喜欢自己****身体洗澡,却有几十个人在旁边看着。虽说大家都是女人,可这种事情仍然很是令人尴尬。她站起身,走上大理石台阶,拿起摆放在旁边置物架上的干燥浴袍,迅速穿在身上。这一系列动作灵活迅速,即便是蹲在近前的新萱公主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小荷拢了拢潮湿的头发,神情慵懒着走过来,那种惊心动魄的美丽就连在深宫里久居,见惯了众多妃嫔上佳容姿的宫女们,也不由得为之一窒,随即心中生出无法与之相比的惭愧念头。
小荷的声音很动听:“妹妹说这话就有些过了。这块胎记与生俱来,我又何曾想要时时刻刻戴在身上?只不过,你和庶母都喜欢看到我戴着它的样子,我自然也要让你们开开心心。”
新萱公主感觉整个世界都在眼前旋转,也彻底变成了自己不知道的陌生场景。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变得沙哑,就像吃人恶魔般凶狠狰狞:“你骗我们。怪不得杨天鸿会看中你,想要娶你为妻。本宫就觉得奇怪,区区一个丑女,居然还有男人喜欢。你,你把我们瞒得好苦!”
小荷脸上全是理所当然的表情:“这可怨不得我。妹妹似乎忘了,你和庶母从未问过我脸上胎记可曾好些。其实,若是你们问起,我当然会以实相告。偏偏我在长乐王叔父那里如此之久,从未听见过你们对此事的疑问。就连我进得宫来,庶母和妹妹也从未问过类似的话。呵呵!我这个人性子很懒,别人若是不提,我也就懒得说明。也是今天妹妹你偶然撞见,把话说开。否则,这块黑东西可是要一直戴到出嫁那天,才能摘下来的哦!”
这话明白着带有调侃和讥讽意味。小荷的态度很清楚:既然你已经看见,那么我也就大大方方把事情摆开,用不着继续隐藏。就算你知道我容颜美丽,也不可能做出什么对我有害的举动。反正,再过个把月,我就要成亲。婚庆大典一过,就要跟着杨天鸿离开京城,前往安州。到时候,就算新萱公主对自己恨之入骨,张皇后后悔莫及,仍然也是于事无补。
新萱公主感觉有很多血涌进了大脑。她恨不得扑过去,把小荷那张精致美丽如同最上等瓷器般的面孔当场抓花。这种事情她在别的宫女身上做过很多次,招式熟练,只要手指扣住对方眼睛,指甲勾住眼皮往下一拉,再结实的皮肤也会划破开来,血流如注。
想法,从来都是被yù_wàng所控制。新萱公主忍不住伸出右手,喉咙深处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不顾一切扑了过去。她知道自己在小荷突然之间变得美貌这件事情上什么也做不了。杨天鸿也不可能娶自己为妻。何况,就算是顺明帝知道了事情真相,对自己也没有任何好处。做父亲的有一个美貌漂亮的女儿,只会觉得自豪,断然不会因为女儿隐瞒真相而生气。一个人生成什么样子,根本就是上天的旨意。若是要恨,只能怨恨老天爷你****的为什么没长眼睛,偏偏要把所有美好的东西聚集在别人身上,根本不给我留下一星半点?
经过修剪的指甲很长,又尖又细,小荷猛然伸手,敏捷抓住了新萱公主高高探向自己右边面颊的那只手,眼中目光顿时变得凶狠而锐利,手上猛然发力,当即把新萱公主整条胳膊拧得翻转过来。剧烈的疼痛顺着手腕向上延伸,无论力量还是技巧,新萱公主根本不是小荷的对手。她张开嘴,惨叫着,呼救着,身体骤然失去平衡,侧翻着重重摔落在浴池里面,溅起大片的水花。
非正常体位落水,第一感觉就是铺天盖地的水涌过来,从口鼻喉咙耳朵所有孔洞涌进了身体。新萱公主无法呼吸,连连呛了好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