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水泽亮的脸上露出无比精神亢奋的光彩:“明天清晨开始,按照往常那般凑出人手(小部落)上去与出城的沅县守军拼杀。然后,集结精锐部队,从西面和东面进行攻城。”
阮水泽亮说的智珠在握:“按照我这几天来的观察,守将杨遂明天应该会将东面的部队抽调过来。因此,沅县东面就是我们的主攻方向!”
阮青石方对此倒是没什么反对意见,既然阮水泽亮已经连续观察了那么久,显然是想要抓住沅县守军调防的空隙,趁机发动突然间的袭击。
……
在沅县城内,楚国守军已经疲惫不堪。上至守将杨遂,下到普通士卒,确实都被这些天来的战斗打出一个惯性思维来了,商议完明日改由哪些部队出战,没有轮换到的部队可以借此休息,全然没有发觉可怕绝大的危机正在降临。
沅县之外的东面、西面、南面,全都是被越人设立起来城寨团团围了起来,城寨之内的越人也没什么军纪可言,平时城寨之内人来人往都成了常态。对于那种乱糟糟的窝棚之类建筑物复杂地形,哪怕是从高处的城墙向下看,没有留心的话,确实难以发现越人隐秘的调动。
今天来与沅县守军交战的都是小部落和黑越部落的人手。水越和青越只有小规模的部队出现在战场。而阮青石方越恰恰是驻扎在西面和东面。今天,是一个无月色的夜晚,阮水泽亮选择明天攻城,显然是想趁着没有月光,视线难以察觉,趁机将人手和攻城器械调动到位。
在沅县守军的轻视的心里作用下,阮水泽亮的运气也没有差到连那么小心翼翼的动作都会察觉。就在距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的时候,水越和青越,还有黑越一族的精锐部队,还有相应的攻城器械,全部都被偷偷调动到沅县东面的位置隐藏起来。
所谓水越和青越的精锐部队,那其实就是数千名装备了青铜兵器的越族蛮夷,另外还有大约三千拥有青铜兵器的黑越族人。
这些兵器和铠甲都是从前的掠夺战斗中是得之楚国那边。当然,越人当中有头脑的家伙,不仅仅只是阮水泽亮一个,越人也派出自己的商队前往其它国家,在最近的几年时间里,断断续续与这赵国、魏国和秦国相互交易了一些。近期,赵国那边送来的戈矛数量只有两千左右,这主要是因为路途遥远,越人商队也没有造船的技术。完全是用手提肩挑,翻阅崇山峻岭,用人命硬生生打通了一条与赵国和秦国之间的贸易路线。当然,因为环境和人员数量的缘故,这种贸易数量极其稀少,对于战争本身的支援和辅助效果,几乎起不了什么决定定的作用
水越这边的数千名拥有青铜兵器的士兵,则是阮水泽亮用了将近六年的时间筹集,然后部分是用简单的工序自己制造出来。拥有青铜兵器的水越和青越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兵器并不是统一的制式,从戈矛到刀具、长枪全部都有。而且,这些兵器铸造技术粗陋,也谈不上什么坚硬和质量。最多也就是刃口打磨得很是锋利罢了。
为了能够对沅县守军进行箭矢反击,阮水泽亮更是拿出了血本,也就是两百张从赵国那边高价购得的弓箭分发给族中的善射者,又编制了相当数量拿着竹弓和猎弓的弓箭手。
天亮了。
对于沅县守军来说,今天的清晨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一大早。越人城寨在一片吵杂中,涌出数量众多身穿兽皮、草裙和手持乱七八糟兵器的越人蛮夷。今日轮换出去作战的沅县守军在吃完早饭后,也像前几日那样城门大开之后就列队出城,每个出战的守军脸上的表情都比较轻松。在他们看来,今天又是一场武装到牙齿的己方军队,对一帮没开化野人的屠杀。
难道不是吗?之前是这样,现在应该也是这样。以后……越人几千年都没有进化到文明程度,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以后了。
在玄火军的哄笑和讥讽声中,越人像是往常那样,几乎是没有任何变化,一大群人闷头闷脑就冲了上来,然后沅县守军的弓弩手在机械的重复漫射中一片片的倒下,死的人多了,越人集体崩溃,然后又再次被督战队重组着再次冲上来……反反复复,前前后后,直到沅县守军扑上去肉搏,一切又是变得混乱,真的是和前几天没有什么差别。
醒来、梳洗、着甲,吃过早餐后打开窗户看向城外,杨遂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规律。他看了城外交战的场地一会之后,也像是往常那样会带着亲兵巡视一下其它方向城墙的城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