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出“饮血指”这一绝招的人,武林中人都不会陌生,正是死于震远镖局中的“西北巨擘”,张虬指。
一次出现死人的绝技,是偶然,两次是巧合,那这第三次,就必定有古怪。虽然没人开口明说,但不少人将“鬼魂杀人”这种想法深藏心底,无法挥去。
贾无欺看向岳沉檀,只见对方眉峰微蹙,像是陷入了沉思。他此刻脑中走马灯一般地闪现着这一路上的种种画面,直觉告诉他,有一根看不见的线将这一切串联起来,难道这根线,就是震远镖局消失的那四具尸体?难道那不见尸体的四个人,真的没有死?
先是五名知事僧离奇死去,然后铁鲨帮、少林、武当、御前司有人相继死去,简直像是有人按照顺序依次从各门各派中杀人一样,难不成,下一个死人的,就该是太冲剑派了?
想到太冲剑派,这一路上不见他们的身影,难道已经被人尽数拿下?贾无欺想了想梅独凛的身手,坚决地否定了这一可能。就算有人能和梅独凛一较高下,可若是再加上一个洛十诫呢?
御前司的侍卫很快将那名身死的侍卫埋了,其他各门各派的弟子虽然内伤未愈,但已勉强能上路。众人恐夜长梦多,不愿在此处就留,于是即刻上路,向山顶行去。
贾无欺推着岳沉檀,一边走一边道:“看来你的小师弟和索卢大人相处得不错。”
自从薛沾衣被岳沉檀叫去跟着索卢峥后,就没再凑过来对贾无欺横挑鼻子竖挑眼,贾无欺乐得自在,忍不住夸他几句。
岳沉檀抬眼看去,只见薛沾衣趾高气扬地走在最前面,索卢峥一行跟在他身后,比起身形微躬的索卢峥,他倒更像个领队的。
“索卢大人恐怕受伤不轻。”贾无欺点评道。
岳沉檀不置可否地“恩”了一声。
这时众人正要穿过一段不长隧道,索卢峥虽然矮了矮腰,但背上的□□还是十分不听话地撞在了石壁上,发出“砰”地一声脆响。
“你看,连□□都不听使唤了。”贾无欺脸上挂着挪揄的微笑。
岳沉檀看他一眼,道:“你可有受伤?”
“我内功不济,丹田空空,受不了什么伤。”贾无欺无所谓道,“岳兄呢?”
“你这说法,倒和我的一个朋友很像。”岳沉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另起了话头。
贾无欺目光一闪:“哦?真没想到岳兄也有很多武功不济的朋友。”
“没有很多,”岳沉檀淡淡道,“只有一个。”
这后半句实在有些意味深长。贾无欺眼观鼻鼻观心,很识趣地没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