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云铮站在不远处,心中一阵绞痛,他万万没有想到,竟是他的宠妃杜怡背叛了他,但还未等他想更多,便被带走了。
扔在牢中,寒冷与饥饿让他难以忍受,想他皇甫云铮在位数年,励精图治,却不料被枕边人背叛,落得如此下场,国破家亡,何其哀哉?又想到那宠妃杜怡,她欺骗了他,骗他孩子是自己的,结果竟存了篡位的心思,妄图扶植她的孩子登上帝位,想必她定是害怕自己的孩子今后成不了储君,所以许了蛮夷什么利益,想借助他们的势力□□,却未想反被蛮夷利用,也是愚钝至极。
正想着的时候,几名士兵走来,打开他的牢门便将他往外拖,绑在一个架子上,鞭子毫不留情地甩了过来,疼痛在胸前炸开,他蹙眉忍下到口的呻丨吟,任由几名士兵在他身上加诸各种刑罚。
不知过去多久,他迷迷糊糊地被士兵从刑架上解下来,扔回牢中,没有食物与水,他忍着身上的疼痛与喉咙的干渴,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不知不觉他便睡了过去,再次醒来也不知是何时,他定了定神,忽然感觉到不远处有一黑影在朝他靠近,那黑影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便打开了他的牢门,走进来二话不说架起他便往外走。
“你是谁?”黑暗之中,皇甫云铮只看到面前的黑衣人蒙着黑巾的侧脸,只见他转过头来,对上自己的视线,轻声地说了一个嘘字,他浑身一震,竟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是何人。
黑衣人的步速很快,带着他一路往牢外走去,然而还未等两人离开,便有士兵发现了他的消失,一路带着人追了过来。
将他小心地放到一边,黑衣人顺手夺了一名士兵的剑,与他们厮杀起来,忽然,只见一名士兵朝自己冲过来,手中的剑直直地砍向他,皇甫云铮一愣,正要做出反应,便看到黑衣人朝他冲了过来,一个闪身带着他离开原处。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在牢中弥漫开来,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只见黑衣人的背后被砍伤,鲜血流个不停,然而他却没有顾及,举剑再次朝那几名士兵刺去,不多时便回到他的身边,架起他继续往外走。
这一次两人终于顺利地出来了,避过各路人马,黑衣人带着他来到一处隐蔽的宅子中,将他放在床上后便想离开,皇甫云铮下意识地抓住黑衣人的袖子,问道:“你究竟是谁?”
黑衣人看了看他握住他的手,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随即挣脱他往外走去,只留皇甫云铮一人在床上躺着。
意识渐渐模糊起来,他不自觉地睡了过去,朦胧中感到有人揭开了他的衣裳,将药粉洒在他的伤口处,并用干净的白布包扎妥当。意识又是一阵迷糊,再次醒来便感到有人托起他的身子,将苦涩的药一勺一勺地喂入他的口中,他手指动了动,却还是没能醒来。
且说黑衣人买了药和一些食物回来之后,先是处理了皇甫云铮身上的伤,闲下来时才发现自己身上还有一道口子没有处理,他默默地走到门外,褪下自己的衣裳,给自己上药。
做完这一切后,他回到屋中,搬了张椅子在床边坐好,看着床上人安静的睡颜,他松了口气,疲惫涌上来,他渐渐睡了过去。
而当他睡着之后,床上的皇甫云铮却醒了过来,他转头看着趴在床边的黑衣人,心底的疑惑愈发强烈,这人究竟是谁,竟然敢冒着性命危险闯入大牢救他。
好奇心驱使他伸出手,探向黑衣人面上蒙着的黑巾,他眨眨眼,将黑巾往下一拽,一张失血后苍白的脸露了出来,是那么熟悉。
皇甫云铮霎时便想了起来,这不是几年前入皇宫的陵秋吗?因先皇之故,皇甫云铮和沈陵秋从一出生便有了婚约,要让陵秋在二十岁这年,入宫成为他的男后,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但他并不喜男色,因此陵秋入宫之后,他并没有对他过多关注,直接将他扔在了后宫,没有理睬,甚至有时冷言冷语相对,却没想到在他落难之际,唯一舍了性命来救他的,竟然是他。
正想着的时候,床边人缓缓睁开眼睛,两人的视线倏地对上,他张了张口,哑声说道:“陵秋,原来是你。”
沈陵秋趴在床边,听他一言才发现自己的黑巾已被揭下,他直起身子,唇边露出一抹苦笑,低声道:“皇上好些了么?”
皇甫云铮点点头,想说些什么来打破两人之间的尴尬,却发现不知应该说甚,他只能轻叹一声,道:“谢谢。”
床边人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给他盖了盖被子,接着退出门外,把门掩好后便不知所踪,他抿抿唇,挡不住席卷而来的疲惫与困倦,再次睡了过去。
在宅子里休养了几日之后,两人开始动身准备离开,躲在此处始终不是长久之计,这一日,两人换了身衣裳,悄然无声地从后门离开。
然而天往往不遂人愿,两人走了没多久,便被追兵发现,赶了上来,两人连忙一鼓作气地往前冲去,却发现周围的士兵越来越多,直成包围之势。
被迫下马,包围圈渐渐缩小,身后便是一处悬崖,看了看下面缭绕的云雾,皇甫云铮握紧拳头,与士兵们厮杀在一起。
良久之后,两人都渐渐没了力气,包围圈越来越小,而身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