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的豹韬营校尉白云明,带着营里的都头和矿上的管事潘雷,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潘雷是潘庆云的大儿子,是被黄扇子绑上山的,为了让响合山的发展不影响到周边势力的看法,刘峰没有大仗旗鼓的开发响合山,只是留下了一个营的人手在经营,而那些被黄扇子绑票的人,刘峰还没有处理。
“现在情况怎么样?”刘峰有些担心的问道,“堡里的兄弟们在训练上可是有些懈怠,你这里呢?矿上活计也停不下来,有什么为难之处么?”
潘雷沉稳的说道:“训练方面一直有白校尉在负责,一直坚持训练着,矿产上,从外地前来刘家堡投靠的流民,有些落在了响合山上,所以人手方面能应付过来,不会误事。”
刘峰向白云明点头道:“嗯!兵事乃是根本,不要忘却你们的本职,响合山是咱们最后的退路,经营好这里,就是给咱们所有人经营一条退路,做事要小心谨慎,也要兢兢业业。”
听到刘峰如此重视响合山寨,白云明和潘雷,不由的冒起一层冷汗,他们以为这里只是用来挖掘煤石和关押俘虏的,所以经营的有些随意,忽的想到一些事宜。
有些担心的说道,“统领,现在潞州方向的乡民都要往我们这边跑,是不是要控制一下啊,昭义军虽说对人丁的控制不是很严严,但这样大批的百姓转进磁州,会不会引起昭义军的注意。”
刘峰哈哈一笑,道:“无所谓,怕是孟方立早就发现这个情况了,现在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呢!现在我们差人丁,没办法,只要愿意来刘家堡谋生的人,都收留进来!”
“对了,和你一起被黄扇子掳来的那些人呢?还在关押着么?”
潘雷道:“没有关押了,都分在各处做事,有几个南唐的读书人,在账房帮忙,其他的男丁在矿上做活计,女的在营地里力所能及的做些事情。而且有个叫郭崇韬的先生,给我们出力不少,否则我们两个,一时也无法打理好这么大的营地。”
“读书人?”刘峰疑惑了一下,便接着说道:“安排的不错,集合起来,我们去看看。”
……
郭崇韬,代州雁门人,因遭契丹狼骑劫掠,家破人亡,少时流落至南唐,拜在了韩熙载门下,因与南唐诸多才子性情不合,便只身一人反乡,想要投奔河东军,为抵抗契丹狼骑尽一份力。
却不料途径响合山,被黄扇子掳到了山上。而在那一雪夜后,虽然他们这些人质被解救了出来,都稍显自由了些,但却被限制在了山上,不被允许下山,而这些军士却表现出一个强军精兵应有的素质,这到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而同为人质的潘雷却发现他识文断字,便给了他更好的安排,甚至在营地里的一些事宜安排,都来请教于他,到让他的所学有所用处,而越接触却越惊奇。据他了解磁州这个被后汉南唐所遗弃的地方,只是契丹辽人放牧之处,而他像是发现新大陆似得,发现了在这个夹缝处还有如此一股势力。
经过多次的明察暗访后,才知道这些军士出自于响合山北的刘家堡,而他们所崇拜听命的却是一个少年统领,每天被这些军士在耳边,把这位少年统领夸赞的非常任所及,心里便有所不快,想要见识一下这位,素未谋面的统领。
当他远远的看到白云明、潘雷簇拥着一个少年,向他们的居住地走来时,那些站岗的堡丁,正身敬礼叫统领,比平日里见到自己更要恭敬,而这种恭敬却从不曾对自己有过,一时计上心头。
于是朗声道:“不过是一伙乡下庄丁,装模作样的行什么军礼!”他虽然心里有些佩服这些军士,且与他们相处的也很愉快,甚至连白云明、潘雷对自己也是很恭敬,只是当他真切的看到被传说的少年统领时,心里还是不相信的。
刘峰闻声,大步向他走去,而乌兰更是怒视着眼前这位,一身账房管事的着装,却生的剑眉星目,容貌甚伟,而又不羁的把脑后的头发随意的捆扎起来,这一混搭风格,在他的身上到是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不过身带酒气,到是让刘峰有些皱眉,心里却也疑惑道:“是一个酒鬼书生撒酒疯?”
这时站在他身旁的一个同为人质的管事,却看不过郭崇韬的冷言冷语,抢先出声道:“不得在将军面前胡言乱语!”
郭崇韬却像是回答道:“将军?将分九才,曰:仁将、义将、礼将、智将、信将、步将、骑将、猛将、大将,却不知道他为何将啊!?”
乌兰等人面面相觑,刘峰却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郭崇韬却又道:“治国,不可以不从外;治军,不可以不从内;鼓鼙金铎,所以威耳,旌帜,所以威目,禁令刑罚,所以威心。耳威以声,不可不清;目威以容,不可不明;心威以刑,不可不严。三者不立,士可怠也。”
刘峰却笑道:“先生是在埋怨,刘某治军不严么?是军士们有所冲犯么?”
虽然不知郭崇韬的一阵文言出自何处,但是刘峰听得出,这应当是在说他治军不严!然而他的虎卫军,在当下来说,军纪应当是最严的吧,有些怀疑的看着眼前这位书生和白云明。
白云明却抢先道:“郭酒鬼,你莫要不是好歹,除了不让你下山,营地里哪里有亏待过你,就连你的吃食都比我们要强!”
郭崇韬却冷冷的道:“这也正是我不解的原因,这位统领,既然占山为王,又何必假惺惺的作态,不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