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辰带着醉意,眼眶湿了,他没嚎啕大哭,郁澜溪情愿他嚎啕大哭了。
轻轻搂着他的头,她想起很多事,想起自己也在他怀里大哭过的情景,她从来都不曾想过,能有这么一天她也可以像他一样将他搂在怀里,轻声安慰,细细安抚。
原来,霍斯辰也有脆弱的时候。
鹅黄色的灯光映亮了两人的影子,室内淡淡的酒气弥漫,这个夜,很安静……
·····················································
渃玲璇睁眼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秋日的暖阳从窗棱间斜射进来,于光洁的大理石上闪过美丽的光圈,四周尽是白色,白的墙、白的床、白的床单被罩及床头上一束白色的马蹄莲,在她身边,还有穿着一件白色驼绒大衣的许晴晴。
白的刺眼,所以连同她的脸颊也是白色的。
她有些混沌,大脑也涨涨的,身边的许晴晴见她醒了后欢愉地叫了声,“老天爷你终于醒了,等着啊,我马上叫医生过来。”
医生?
她是在医院吗?
很快,医生走了进来,许晴晴碎碎念,“她是刚醒没多久。”
医生给她简单地做了下身体检查,又问了她几个问题,问题有些她记得有些回答得比较迟缓,等医生大体上检查完毕后她才终于缓过神来。
“病人的体质不算太好,要多休息才行,而且情绪不能激动,现在看着是没什么大碍,不过我建议是留院观察一下方便日后做个详细检查。”医生给出了个合理化建议。
“好好。”许晴晴点点头。
等医生出去了后,许晴晴看着她轻声问道,“你现在感觉哪里不舒服?”
渃玲璇轻轻摇头,嘴唇有点干。
许晴晴给她倒了杯水,“你呀,也听到医生说的了,在医院住几天观察一下,等精力恢复了去做个检查也放心。”
“我怎么了?还有,你怎么在这儿?”渃玲璇很虚弱,抿了口水后才发现是红糖水。
许晴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舔了舔唇回答,“哦,也没什么,只是你昏倒了,院方在你手机里直接找到了我的号。”见她迟疑了一下后又赶忙补充道,“哎呀,按照字母排列的顺序,我也是排在你的电话薄首位嘛。”
其实医生是打给郁澜溪的,后来郁澜溪找到的她,要她来医院看看,许晴晴知道这两人心有芥蒂,等渃玲璇醒了怕是见到了郁澜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同意赶到医院的时候郁澜溪又补上了句:渃玲璇有什么情况随时告诉我。
友情怎么可能说断就断?
只不过人心伤透了,再想着叙旧怕也是有心无力了。
渃玲璇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吃痛了一下。
“哎呀你干什么啊?这才刚做完手术你就——”话说到一半倏然停住,许晴晴意识到口误了。
果不其然,渃玲璇虽说病着但耳朵还好使着呢,一听这话陡然停住了动作,小腹的坠痛感令她心头划过警觉,伸手覆上小腹,眼神震惊地盯着许晴晴,颤抖着嗓音,“手术?什么手术?”
许晴晴叹了一声,欲言又止。
“许晴晴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渃玲璇的手指发颤,好不容易说完整了话,“是不是我的孩子?”
“渃玲璇……”许晴晴知道这种事自然是纸包不住火,再为难也得告诉,“你在医院门口昏倒被路人送进医院,医生之所以叫我来其实是需要有人签字手术的,你的孩子流掉了,没保住,再不手术的话会出现大出血的危险。”
渃玲璇彻底傻住了,整个人如同石化般一动不动。
“渃玲璇你听我说,孩子没了以后还会有,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养好自己的身体,知道吗?”见她这个样子,许晴晴于心不忍,心也跟着隐隐地揪痛,毕竟是条命啊,而且看得出渃玲璇很重视这个孩子。
渃玲璇抖颤着唇,脸色愈加地惨白,半晌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孩子……没了。”她的希望也没了。磨是着气。
“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医生怀疑你是情绪收到极大的刺激才导致流产的,你究竟遇上什么事儿了?”许晴晴那叫一个着急啊。
渃玲璇终于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眼泪倏地流了下来,许晴晴这下子慌了神儿,赶忙掏出纸巾来给她擦眼泪,“别哭了别哭了,你这一哭我心都跟着慌,告诉我究竟怎么了?还有这个孩子,雷诺知道你怀孕了吗?”
“不,不能告诉他这件事。”渃玲璇突然变得激动,一把拉住许晴晴的手,“你千万千万别告诉他,知道吗?”
许晴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她这么坚决还以为是跟雷诺吵架了,下意识点头,试探地问了句,“是他欺负你了吗?”
渃玲璇用力擦干了泪水,忍着心痛轻轻摇头,受到严重刺激?这次何止是刺激?
“那……他既然是孩子的爸爸,总该有权知道这件事啊,你是怕他失望还是?”
“我……”渃玲璇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压下想哭的yù_wàng,淡淡说了句,“已经厌了跟他在一起的日子。”
“啊?”许晴晴着实被她的回答吓了一大跳,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问了句,“你说什么?”是人都能看得出雷诺疼她疼得跟什么似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