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呼后就是死一样的沉寂。
“沪上传媒,一群死变态!变!态!”夹杂着程瑶瑶义愤填膺的叫嚷,罗素站在人群里,突然感到手足无措。
一种要哭的冲动莫名袭来,从嗓子眼紧到胸口。
她难受着,仿佛那个被保安拖出去的女人是自己,仿佛被推到风口浪尖,议论纷纷的是自己。就像是正接受了是存活或是灭亡的审判,而法官却是自己的仇敌,那是一种从血液侵蚀到骨头里的绝望。
瞧着人群散去了,他们在谈什么,说什么,议论什么,自己丝毫听不清楚,只觉得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了。
她不走,所有人都离开了,她也懒得挪动一下,眼睁睁看着羌楷离自己越来越远,自己翘首以待,日思夜盼的人,将永远都不可能属于自己了,那种绝望,刻苦铭心。
一时间,她竟然恨起了自己,恨自己的不够优秀,不够漂亮,甚至是自己的性别。恨完了自己便又恨蒋蒋,继而又是怨恨羌楷的不识货。怨恨完,这才彻头彻尾的伤心起来。
“疼吗?”蒋蒋尾随着刚包扎完的羌楷,问得小心翼翼。
“别问些没有意思的问题。”
“……”
蒋蒋吐一口气,心里暗暗地责备他没有生活情趣。
走了一路,又忍不住路上的尴尬,索性眉头一皱,无辜地问到,“刚刚为什么要帮我打掉那把匕首。”
“你觉得自己除了这张脸还有什么?”
“天呐,难道你觉得,我就只有一张脸而已。”
“并没有。”
“哦。”
“你在我这里,什么都没有。”
“……”
“这样最好,显然,我并未企图从你那得到什么。”
车子朝着沪上的方向去了,蒋蒋望着穿在闪过的玻璃窗,墨绿的,幽蓝的,透明的,淋了几天雨水都澄澈透亮着。
云懒懒散散的荡在城市上空,连成一道透彻的白练,一行一行,分出了许多等级来。
看在眼里了是等级,无非也都是云罢了。
“既然,我都跟上来了,那你可要跟紧我了。”羌楷说。
蒋蒋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对着窗外痴痴地笑。
羌楷见他不搭话,便挪挪身子靠近他,问他有没有听到自己刚才说的话。
“嗯,有听到。”他回应。
“那你是要铁了心装哑巴?”
“没有,我只是在思考。”
“思考什么?”
“思考如何跟紧你。”
羌楷灿然一笑,把蒋蒋揽入了怀中。
太阳西移着,稳在了城市中间。
有新的叶子冒出了芽,也有旧的叶子落了。
周冬奕从书房里出来并未寻到程瑶瑶,“该是做午饭的时间,她会去哪?”他想。
“瑶瑶?”周冬奕在客厅喊了一声,没收到任何回应的他便又转身去了卧室,依旧是没有寻到人,这才记起手机。
“她动过自己的手机。”这是周冬奕在看到通话记录后脑袋里唯一的念想。
沉默了一阵,他打通了那一通本该是自己该接的电话。
“喂——”
“喂——”
“我想见你。”
“我不打算离婚了,别打电话来了。”
此后,薛凯那边便只能听到传来地忙音,嘟嘟嘟嘟地,听得薛凯心烦意乱。
谁都不懂一个十九岁的少年动了情,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最纯粹,最执着,也是最冲动。
可是这些个之最里,无不又是最叫人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