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办公室里,罗素优雅地坐着,右手托起左胳膊肘,像是思忖着什么。
羌元胜只顾审阅着罗素刚刚递上来的文案稿件,间或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快速地签一行字。直到瞧着他眼前的那一沓资料都签完了,罗素才敢吐出伯父这两个字来。
“怎么?”羌元胜应一声。
“事情都发展到这步田地了,您为什么就不......”说到这,罗素也觉得不好再讲下去,只好住了口。
“为什么不怎样?”像是调侃般,羌元胜语调贴近轻浮。
“我是说要不是蒋蒋,伯父您大可退居二线看着羌楷在商场上驰骋。要不是蒋蒋,伯父您自然不会像这般进退两难。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干脆利索地解除掉那个□□烦呢?”
“是你也要说我老而无用么?”
“怎么会?”罗素笑道,那笑里是掺杂了担心或者说更上一层是掺杂了害怕在里面的。与其说是在笑着倒不如说是惊恐地扭曲。就此罗素也就不敢再多言只字片语,佯装着自己突然记起还有事情有待处理,匆匆退了出去。
与此同时,羌元胜拿起电话叮嘱了一番什么,没一会儿便进来了一黑衣男子,听着羌元胜的吩咐连连点几下头,便又匆匆的去了。
而就是从这一天开始,尤丽丽成了沪上传媒的文案主编。
这突然的升职加薪不但没叫尤丽丽高兴,反倒生出许多的恐惧来,一人的办公室还配上了专门的助理,更叫她坐立难安。
“自己本就没有做出一点名头来,现在羌元胜又对自己这般的照顾,莫非是觉得自己是有投奔羌楷的嫌疑,所以是要讨好?可是自己并不是财务部或者是公司公关部门的精英,其次又没能掌握公司的机密文件,既然如此羌元胜又为何会来讨好自己,还是自己还有什么利用价值来促使羌元胜杀手锏的抛出呢?”尤丽丽百思不得其解。
“尤主编,您的咖啡。”助理推门端着两杯咖啡径自走了进来。
“辛苦。”尤丽丽接过咖啡,先是抿了一口,然后又是喝了一大口。助理在一旁盯着,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脸上的笑容有几分诡异的意思,仿佛她并不是来送咖啡的,而是为了盯梢。
“还有什么事情么?”尤丽丽瞥了助理一眼,没好气的问道,很显然尤丽丽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没了。”瞧着尤丽丽已经把咖啡喝完,助理便也没了待下去的意味。拿了空咖啡杯僵着脸走了出去。
助理近乎傲慢的举止叫尤丽丽很是窝火。她清清嗓子吆喝道,“下次别再忘了敲门。”
那助理白了一眼主编室,继而是一幅不以为然的不屑表情,踩着高跟鞋匆匆的去了盥洗室,把咖啡杯仔细冲了几次。
继而便在自己办公桌上的日历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圈。
“马上就要两周了。”助理在心里默念道。
羌楷在公司门口等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才瞧着原财务部长周宇民抱着自己的家当走出大厅。
“嘀——嘀——”羌楷在车上按了声喇叭,周宇民便将手中的东西丢进后车厢里,继而猫腰进了副驾驶的位子,满脸的不愉悦。
“真没想到,我周宇民竟然也会有被炒鱿鱼的一天,拜你羌楷所赐。”
“别贫,我叫你带来的东西有没有搞到?”
“你以为沪上传媒是菜市场,说是要找大白菜就能顺带着找出土豆么?那些机密文件平时是怎么入库,又是怎么请调出库的你又不是不晓得。”
“总之就是在为自己的无能作辩解咯。”
“拜托。你老爹可是安了n多条眼线在我周边好不啦。我的一举一动,估计哪怕是我什么时候放个屁都要被那帮兔崽子们报告上去。在说就连我要辞个职,回头出公司大门还要里三层外三层的检查,我能藏什么!”
“那你还想不想要在上海混了。”
“要是有这可能,我真他妈想举家搬到看不见你父亲的那张臭脸的地方去。”
说话间,周宇民便解开了腰带。
羌楷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想着,“这家伙知道我的性取向,不会是要□□!丫的,这架势是要闹哪样!”
就此羌楷便着急地把车子往路边去停,然后猛地一个急刹车晃得周宇民不轻。
“你想做什么?”羌楷冷着脸,眼神恍惚着。
“做啦。”周宇民邪恶一笑,停下手里的动作,“我不比蒋蒋老到哪里去,深浅适宜,宽窄适中嘛。”
“喂!”羌楷吼道,额头竟可笑得生出一层汗珠来。
“好啦!不跟你玩笑啦。”说着周宇民便从裤裆里掏出了一份财务报表来,得意得在手里挥动几下。
羌楷这才露出一丝笑意,从他手里夺了过来。
“喏,上季度的可都是在这里喽。就是不晓得羌元胜那个老淫贼会不会叫人私下里把这窟窿镶上金花。”
“所以说,以后你的私宅,就光荣献身好了。”
“羌楷!”周宇民不满道。
车子飞驰着,朝着周宇民家奔去。而周宇民手底下的同样被辞退的那几个员工也正着急忙慌地朝着往周宇民家赶去,他们要策划的一场搞垮羌元胜的革命,是扳倒旧沪上,重新塑造生机勃勃新沪上传媒的革命。
就此每个人都紧张又激动着。当然这复杂的心情除了周宇民家里这几个人具备之外,在沪上传媒蠢蠢欲动另一人,更是激动且紧张着,那便是尤丽丽。
她再次成了羌楷的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