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宣愤怒之际,将那可怜的红珊瑚话题再次搬了出来。

他比陆锦高大半个头,此刻垂首看着面前的女人:“败家你最拿手!好好的东西被你磨成那样!要是有人欣赏我便自挖双眼!”

傅承宣说着,忽而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他摸摸下巴:“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怕本少爷的智慧碾压到你!”

陆锦抬眼看着他,眼中浮现出笑意:“要打赌吗?”

哟呵!?

傅承宣正眼打量起陆锦。他腰杆儿笔直,挑眉:“怎么赌!?”

陆锦想了想:“若是它真的是一堆废物,则是我浪费时间,我便帮你做轰天雷。可若是我证明它的确有价值——”

傅承宣忽然抬手做出一个制止的动作,打断了陆锦的话。他神情严肃,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弯曲,对准了自己的双眼,说的很是坚定:“本少爷便自挖双眼!”╭(╯^╰)?

陆锦好笑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只活宝:“不早了,回房休息吧。”

傅承宣看着她的背影,却说道:“诶,不用!本少爷现在要去把剩下的图纸画完!不画完不睡觉!”作势转身要走,可在转身之前,他又回头冲陆锦眨眨眼,挑眉一笑:“不用等我,我画完了自会回来休息!”

陆锦看着他兴致勃勃冲向书房的背影,忍不住笑了笑。

有时候,傅承宣仿佛一只上足了发条的小马达,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哪怕在旁人看来多匪夷所思多可笑多费精力,他都回去义无反顾的做。哪怕有时候的确是做错了,他也从未就此溃败不起,傅夫人常说,傅承宣这个臭小子,总是“勇于认错,死不悔改”,仅凭着八个字,也能看出他固执起来有多让人哭笑不得。

陆锦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直到听到阿宝凄凄惨惨的声音从书房那边传来,似乎是被傅承宣召唤了的时候,陆锦才转身进了房间休息。

然而,陆锦看到傅承宣精神十足的背影,却并没有看见他转身的那一瞬间,一张俊脸已经沉了下来。

阿宝被揍了一顿,这会儿完全不敢武逆傅承宣,乖乖的跑到书房来掌灯伺候。

“库房有人打扫吗?”傅承宣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冷。

阿宝打了个呵欠,因为这是傅承宣的院子,库房也是放傅承宣自己的东西,所以阿宝有钥匙,更清楚打扫周期,他看傅承宣脸色不对,飞快点头道:“有有有!基本上是两天天一小扫,半月一大扫的!”

绝对干净无尘!良心作业啊!qaq!

傅承宣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起身打开书房的窗户翻了出去,在阿宝呆愣的神情中冷冷道:“锁上门,谁来了都不许开!就说我在作画!直到我回来!”

阿宝:(⊙_⊙)发生什么事了……

傅承宣带着一盏灯去了库房。

和阿宝说的一样,且库房昨日才刚刚打扫过,根本没有灰尘。

傅承宣走到陆锦刚才站的那个箱子边上,将木箱子打开。

沉沉的一声响,盖子张开到一个弧度,卡住了位置。箱子里面放着的全都是卷轴。大小一样,都是系着的。

傅承宣看了一会儿,忽然把面上的一层全都扒拉开,果然就在下面的卷轴中看到一个似乎匆忙的没能卷好系好的卷轴。

傅承宣皱了皱眉头,将它拿了出来,对着微弱的烛光展开。

这幅画,是一副画工登峰造极的山水画。山脉连绵,山岚缭绕。云雾之间,宛如仙境。

可是真正吸引到傅承宣的,是画的左上方题的一首诗。而这首诗奇怪之处在于,前面两句和后面两句的字迹,全然不同。

前面两句是:终日看山不厌山,买山终待老山间。

字迹秀丽端庄,隐隐约约能从这簪花字体中窥伺到下笔之人必然是一个博学多才的女子。

后面两句是:山花落尽山常在,山水空流山自闲。

笔迹刚劲有力,只从那题诗时两行诗句的占位,便能感觉到这个下笔之人有一种擅长掌控全局的气势在里面。

一首诗的两种字迹,刚柔并济。

傅承宣轻轻摩挲一番,惊讶的发现这幅画已经有些年头。可惜现在光线不好,他也没有别的法子,否则倒是能好好研究一番。

傅承宣抱着这幅画,陷入深思。

陆锦这个人有强迫症,这里面的卷轴都卷的好好的,她什么事情又喜欢亲力亲为。没道理会独独有这么一卷没卷好的画掺在里面。

最有可能的,是她方才看的就是这幅画!看着看着看哭了,也是因为这幅画!

若不是因为这幅画有些年头了,他几乎要脑补这个笔迹极有可能是一个男子的题诗之人是不是和她有什么关系。但是别说画老,就是那女子的笔迹,也和陆锦的不一样。

真是奇怪……

感觉似乎在这里呆了很久了,傅承宣把画原封不动的放回去,又把其他的画铺在上面。谨慎起见,他决定将周围一圈的东西都翻一翻,看看还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可就在他打开另外一个箱子,看到放置在角落的那个东西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

眼看着少爷好像已经去了很久了,阿宝特别忐忑的守在书房里——难道少爷晚上那会儿打的是上半场,现在要找他来打完下半场!?

w(°Д°)w他会被打死的!

就在阿宝忐忑不安的时候,傅承宣已经回来了。

他单手撑着窗台,纵身一跃,轻轻松松的就跃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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