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照的人显然是个专业摄影师,张张都是极好的角度,将两人的亲昵展示得一览无余。

沈流彦一份份报纸看过去,竟每家都有几张别家没有的照片。背景鲜明,从盛夏到初秋,树上叶子起初还是鲜绿色,后来渐渐多出几丝枯黄。

不难得出结论,这人跟了他们至少三个月。

而且,没有什么恶意。

沈流彦将报纸掀到一边,对林青道:“这就是你迟到的理由?”

林青拧起眉,有些踌躇:“真不需要公关部门出面……?”还有容越那边是什么态度啊?

沈流彦轻轻笑了声:“不需要。”

三个月,也发生了很多事情。

比如,何崇不止一次的暗示沈流彦,是否对自己手上的沈氏股份感兴趣。他会这样做的原因或许有太多种,追根究底,却也不外乎两点。

毕竟除去容越一事,何崇与沈流彦之间,着实是未有过矛盾。两次住院,他深感伤了元气,加之近些年本就没怎么插手过沈氏内务,便想就此身退,彻底放手。

至于以开除外孙相要挟这种事,何崇是想都没有想过。明知是无用功,何必费心思在上面。

至于第二点,外孙大概是铁了心要与容氏合并。何崇甚至觉得,如果自己执意阻拦的话,外孙跳槽去容氏也不是没可能。这样一来,虽有所损失,却同样能解决那两人之间最大的矛盾。

既然如此,还不如他干脆一些。

……说不定,具体实施的时候,利益摆在眼前,反倒能生出间隙。

沈流彦猜出何崇的心思,觉得有点想笑。事情在朝既定的方向前行,他便没有戳破老人家的小心思。

直到看到这些照片。

他能肯定,自己是无法查到拍下这些的人的,更遑论幕后者。客观上的痕迹定然早被扫去,

可事实上,答案也很清楚了。照片开始的时间,算起来,恰是外祖父出院后不久。

这就好像外祖父把自己抛过去的问题又抛了回来。在显而易见的情形之下,是否还要维持一份平和?

沈氏风平浪静。沈家振消失在董事会至今,都再没什么大的风波翻起。

容氏却依然暗潮汹涌。

接连几次受挫之后,容且痛定思痛,开始蛰伏。这段时间,他想得最多的,就是谁是幕后者。

容且一再提醒自己不要在这种时候感情用事,才终于勉强将脑海中容谈的脸删去,开始比较客观的分析问题。

一开始的时候,他怀疑的是有人来抢生意。但几次之后,容且的观点发生了改变。

对方就是单纯的想要破坏而已。

除此之外,对方的手法也很有意思。一次一次,都踩在司法的底线上,借刀杀人的事干了不杀。

两面三刀、交际广阔、盯上自家有段时间……

容且很轻易的,就想到容越。

容谈的脸还在顽强的往他脑海中撞,容且头疼地摇头。他的那个弟弟,还没有这样大的能耐。

容谈正饶有兴趣的问容越:“你打算怎么办?”

这里没有关心老板八卦的助理,是以只有一份江城日报放在容越眼前的桌面上。他看了许久照片,终于慢条斯理的将报纸叠好,道:“照的还不错。”

容谈一顿:“我问的不是这个?”

容越活动了下手指——自从带上戒指,他就经常做类似于这样的动作,像是某种无意的展示——口中讲:“不是我打算怎么办,看流彦。”

容谈“嗤”地笑了声。

自从那日在他面前露出戒指,容越是越来越不在这事上避他。容谈起初还接上几句,到后面,就干脆的当作没有听到。

只是今天这事儿比较大……容谈看看时间,还早,再说几句闲话也来得及。

“沈流彦能和你出柜吗?”他没什么情绪的问,又道:“何家的老头子就没什么表示?当年……”倏忽顿住。

可容越已经在重复:“当年?”

容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容越目光灼灼看他,容谈想了想,这似乎原本也不是什么值得避讳的事,何况眼前的人是容越。

不论是作为沈流彦的姘头,还是他的合作者,都没什么不好讲的。

他组织了下语言,便开口:“我也是听容且说的,那时候太小。”

容越颔首,示意自己在听。

容谈略略叙述过何以婷与许清清之间一些不得不说的小事,道:“我也不知道容且是怎么知道这些,何家那老头子真的瞒得很好。不过事情毕竟过去那么久,人也都不在了……好像是说,那时候何以婷和小舅妈是分别被各家关着,后来何崇打了个时间差,让何以婷误会了什么,之后才嫁人的。”

“还有这么一出?”容越没有什么语气的评价。

容谈摊手:“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之后,话题很快就被岔开。

容越想到先前在许家看到的相册,突然觉得,自己也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去过许家。同样是外祖父与外孙之间,他与许家老爷子和沈流彦与何崇,对比实在太过鲜明了点。

许盈生日宴时,他说沈流彦才是两个人中更信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那个。沈流彦应了,相册的话题就没有再被提起。

好像是冥冥之中,一切都自有定数。

容越向来不信这些,但到了此刻,稍微念一句抒发心情,也不错。

江城的各家媒体都将视线放在容越与沈流彦身上,只等两人有什么动作。暧昧的关系早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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