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内心受到太大冲击的缘故,林青手上的力度渐松,拿着的文件啪一声掉在地上。好在三人之间还有些距离,不至于被察觉到。

他当机立断,捡起文件转身走人。

接下来,林青用了很长时间才接受这件事。昔日上司兼好友带着一点踌躇、向他询问如何与女友相处的景象历历在目,林青将头埋在掌心中,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当年,好像自己还告诉过沈流彦,李雪坐在容越车上……

林青拒绝思考。

他这样不在状态,自然瞒不过沈流彦的眼睛。那一天,两人加班至深夜,总算能稍微休息一下。

林青为两人泡了咖啡,相对而坐,被工作充斥的头脑总算有了些许放松。

已经快要到夏天,沈流彦只穿了衬衣,眼镜被摘下,放在一边,缓缓对他说起些什么。

气氛太柔和,林青几乎要陷入一场回忆。关于大学时忙乱却充实的日子,课堂上与同学们讨论课题,课下脚步匆匆走在去社团或者去图书馆的路上。

沈流彦问他:“你最近是怎么了?需不需要放个假?”

林青一个激灵。

他甚至没有深想,就将自己那天看到的画面说出来。言语自然很委婉,只是道:“那天海底隧道的工程竞标完,我收拾好东西以后,去了停车场。”

沈流彦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林青想了想,道:“流彦,你和容越……”

沈流彦弯了弯眼:“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青:……其实他也没有想什么。

许是他的表情太明显,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说不上远,哪怕没有带眼镜,沈流彦都看的出林青内心在想什么。

沈流彦轻轻笑了声:“也没什么,你知道就知道了。只不过,”顿了顿,整个人的气势蓦地一变,话题也被直接切换,“爷爷还是很担心我的婚事。”

林青当即答道:“容氏处处针对咱们,无暇分心,也是理所当然。”

话音落下,他瞬间有了种微妙的感觉。

转眼,又过了一年。

在知道了某些事的情况下,很多细节,都清晰的铺展在林青眼前。

沈流彦还是很忙,忙到没有时间和商谈对象及直系下属以外的人见面。林青自认,他虽称不上时时刻刻跟在沈流彦身边,但也算与对方相处最多的人。

但似乎每次和容氏抢完生意,无论成功失败,沈流彦都会短暂的消失一段时间。

最少不过半天,最多,却足足有一个星期。

虽然期间依然会有视频通话,遥控指挥公司的一应事宜。

像是出于某种默契——林青很不情愿的用了这样的形容——沈流彦与容越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将视线转向国外市场。

甚至同时选择了加州。

好在最终定下的合作对象并不相同,否则的话,恐怕又是一场恶战。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林青整了整表情,和沈流彦短暂告别。对方还是风轻云淡的模样,叮嘱他:“你回去时国内还是晚上,明天不用去公司了,倒倒时差。”

林青自然答应。

电梯门在身后阖上,他叹口气,迈着步子,走向房间。

好在过去几天,上司兼好友是和自己住在一处,不至于……林青摇了摇头,怎么又想到这些。

距他发觉沈流彦与容越私下过密的交往至今,也有三百多天。他并不知道那两人是何时开始的,不过似乎,也并非无迹可寻。

不知从何时起,容氏总裁就不再是八卦小报的常客了。

那一边,沈流彦神情自若的敲响了一间房门。

片刻之后,有人在里面将门打开。屋内的凉意扑面而来,容越像是刚洗完澡,头发还在滴水,湿漉漉的黏在皮肤上,全身只围了一条浴巾,遮住下身。

流畅紧实的肌肉线条暴露在眼前,人鱼线埋入洁白的浴巾,未免太过引人遐想。

他进了屋,门在身后被关上,容越并没有让他再向屋内走去的意思,单手撑着门,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颚,用力的吻上。

房间内迅速升温,换气的间隙,容越带了点笑意的嗓音徘徊在沈流彦耳边:“怎么这么慢?我还抽空去看了米璐一趟,总算等到你。”

两年前米璐被容北昭火速送出国,来的就是加州。她读完一年预科,此时也正式上了大学。

而沈流彦只在起初怔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反手揽在容越颈后,将人按向自己。

此时此刻,他的眼梢带了点被情`欲熏出的红。耳垂被容越含入口中吸吮,对方像是很喜欢做这样的动作,能感受到湿润高温的舌叶一次次在耳垂上拨弄而过。

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接下来,容越的唇又一点点挪过沈流彦颊侧,低声问:“很累?怎么都不说话。”

沈流彦的嗓音有些哑,还是柔和的男中音:“老罗彻斯特说,市郊有一座很不错的马场。”

说到最后,带了一声轻轻的喘息。

容越有些不满:“生意谈完了还要提他?那个伊莎贝拉看你的眼神实在是……”

口中说着话,容越的手已熟门熟路的解开沈流彦的皮带,却自始至终都不曾碰他上身的纽扣。当初在对方家中住过太多次,面对那整整一柜衬衫,他也曾无言以对良久。

可转念想想,至少沈流彦这样穿,的确很好看。

尤其是在只穿一件衬衣的时候

浴巾不知何时已经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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