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静观其变。
路线很熟悉,在最开始的时,他们也玩过这一套。去郊区的小山坡,在星幕下看城区夜景。最近这段时间,容越很明显是在有意增加两人见面的机会。沈氏与容氏挑上同一客户的几率未免太大了些……实在太没效率。
沈流彦一面想,一面与容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容越似乎是还在想着什么,竟几次走神。
他的眼神暗了暗,到底没有点出。
等到了地方,容越先下车,又绕到副驾一边拉开门,对坐在车里的人伸出手。
一如在邀请某家的名媛,要对方与自己来一曲华尔兹。
沈流彦挑了挑眉,倒也没有拒绝对方此番动作。他将手搭过去,毫不意外的发觉容越在暗暗使劲,第二条腿也迈出去的瞬间,他就直接被拉到对方怀中。
灼热的呼吸洒在颈上,耳边是容越沉沉的笑声:“流彦,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车停在一片空地上,足下就是浸在湿润水汽中的草丛。有虫子在不知疲倦的鸣叫,月光皎洁又冰凉。
沈流彦笑了笑,手搭上容越的肩,身子向后靠去,腰抵着车前盖,手中把玩容越的领带:“说你今晚是不是太逾越吗?”
容越的声音带出些哑意:“不生气?”
沈流彦:“……为什么要生气?唔,你不妨当作,我心情不错。”
“所以呢?就愿意宠我?”
沈流彦:“你要这么想,也可以。”
声音带了慵懒,却依然十分优雅好听,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向下滑了些,在容越的胸口处慢慢徘徊摸索,指尖微微用力。
已是初夏,夜风都是温热的。有粘稠的水声传来,间或夹杂了几声喘息。
有人发出低低的惊叫,紧接着就被尽数吞没在亲吻当中。
多余的衣服被顺着车窗扔进车内,车前盖传来吱呀吱呀的响动。车轮压在地面,略有滑动,留下一串深深的印记。
等到情`事结束,石楠花的味道依然散在空气中。容越身上还挂着凌乱的衬衣,扣子早被尽数解开,下摆也被揉弄的乱七八糟。
他并不在意,自身后搭着沈流彦的肩,不怀好意的将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沈流彦身上,咬着对方的耳朵低声说着什么。沈流彦静静的听,偶尔插口询问一句。
等到容越说完,沈流彦沉思良久,才道:“这样也好。”
容越的手在沈流彦身前缓缓滑动,问:“你呢,要什么回报?”
沈流彦答:“我再想想。”
语气还是平静的,但稍有收紧的喉咙到底是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此刻,两人都面朝江城城区的方向。沈流彦站的略往前些,也就无从注意到容越此时的眼神。
容越在看他,视线自耳垂一点点向下,滚烫到几乎要穿透那层薄薄的布料。
他已经太熟悉沈流彦身体的每一个细节,光是这样看,都能想到对方蝴蝶骨的线条。方才下手有些重,对方的背上,大概还带了几条划痕。
下一次,或许可以试一试不同的姿势。
容越的视线一点点转暗,这个晚上,收获实在太多了些。
他早就发觉,沈流彦的防线在一点点垮塌。
稍微逼的紧一些,结果就是这样令人满意。
再有就是,他大致讲了遍自己接下来的打算,关于容北昭、容南驲和容非。
容非的势力虽已跨台,但容越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满意。在他看来,能从容非身上压榨出的价值远不止几分股票那么简单。以薛岚为引,自能逼的他彻底鱼死网破,拉垮容北昭也并非没有可能。
连刘向晨的部分也略有提及,说到自己找了一个和容非很有些接触的人,恰好对方也是今年国王游戏的重要策划者。
沈流彦听完最初几句就拧起眉,但容越只当未曾察觉,一路说了下去。
最后,他问沈流彦,愿不愿意来当其中的诱饵。
在原本的计划中,本没有这样一项。
也许是一时兴起,也许是别的什么……但开了口,就顺畅的说了下去。
有些事情,一直放在那里,是不会有答案的。
不如创造机会,试上一试。
当年沈流彦说他们之间没有信任,但事实是,两人从未面对需要在纯粹利益与对方之间选择的时刻。
平心而论,容越自己也十分好奇,如果真的面对那样的情景,他会如何选择?
他最终还是决定赌一把。
赢了,他与沈流彦之间的心结就能被解开。
输了,也不过是再来一回两年前的局面。
……而在方才,沈流彦虽未明确指出,但显然,也很明白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