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至于看的这么认真吗。”
容越擦着头发,自书房门口走进,将手搭在坐在办公桌前、视线定格在电脑屏幕的沈流彦肩上,语气里带上几分不满,却又将度拿捏的正好。
沈流彦听在耳中,偏过头看他,唇瓣张张合合:“容哥哥是有什么不满?”
容越笑了声,将毛巾放在一边,俯下`身,将头埋在沈流彦肩窝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流彦,我怎么敢。”
那屏幕上,播放的正是游轮中发生的一幕幕。
此刻切到厅内的摄像头,有无数人背对着他们,唯有台上的薛岚与主持人是正面,但依然无法看到脸。
主持人穿了一身黑色礼服,举手投足间动作十分夸张,像是一名在卖弄的魔术师。
而薛岚,被摆作那种姿势……
沈流彦垂了下眼,很快又恢复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自认也并非是一个有同情心的人,但到底是底线太浅。除开沈家振与沈瑞泽,外祖父从来都为他将路铺得平坦。
正当竞争是一方面,像这种场面,沈流彦还是第一次见。
在薛岚被推出来的时候,沈流彦的身体不由就有些紧绷。紧接着容越就进来,他便只好极力克制。
然而,似乎还是被发觉了。
容越的手已经顺着沈流彦的领口滑了下去,一面说:“这样的良辰美景,流彦,你忍心辜负?”
话说出来,沈流彦竟意外的有些放松。于他而言,最危险的也不过是身后这男人。
而薛岚……
他仍看着屏幕,薛岚眼上蒙的一层黑布已被扯下,即将到来的会是什么事情,可想而知。
沈流彦抬起手,握住容越的手腕,坚定而缓慢的将对方的手自自己衣下移除。容越倒是从善如流,但还是乘机捏了一把他的胸口。
沈流彦猝不及防之下,发出一声低低的鼻音,意外的甜腻诱人。
这么一折腾,心中那点阴云,算是彻底消散了。
容越一弯眼,拉过一边的椅子,也坐了下来。他单手支着头,跟着看屏幕上传送来的实时录像,神情正直,仿佛自己毫无绮念。
沈流彦用眼梢余光打量他。
容越竟肯将他独自留在书房,自己毫无顾忌的去浴室……心中在打什么算盘,已是呼之欲出。
当初容越第一次进他家书房时,他言语中暗示的很清楚,为了防止容越做出什么,他先前特意将所有东西收拾过一一遍。
还真是不遗余力。
沈流彦在心底感慨一声,站起身:“你继续看吧,我,”顿了顿,“先去卧室。”
虽无多大感觉,但他仍不太适应这些场面。容越能让他来看,多半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多些。
回想当年第一次和容越有了越界的接触,他还想到不去插手容家的事。时过境迁,沈流彦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软化太多。
如果这次能平安过去……
彻底安定下来,也无妨。
而容越,大概也是看出他态度的变化,才会提出这样的提议。这一切,让他参与进来,不过走个形式而已。
这样的心思浮现出时,他已侧过身,自被两把椅子挤得狭窄的过道往外走。
容越蓦地拉住他的手。
沈流彦低头去看,就见对方吻上他的手背,神情虔诚。
这样画面映入眼帘的一瞬,一股酥`麻的痒意悄然攀上心房。
容越抬起头,桃花眼潋滟。
沈流彦心跳停了一拍,回过神时,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他弯了下唇,还是那样习惯性的神态,脑海中已划过太多事。
饶是这样几乎能称得上万无一失的事,他依然做了诸多准备。如果容越还有其余动机……
沈流彦面上的笑意更柔和了些。
先前已确定过,容非上了容越事先准备好的船。如此一来,到达的时间也被掐准。
方才有电话过来,确保容非确实报了警。
自这场变故开始至今,容越从未露面,甚至没有做出特别些的事。唯一算是真正干涉的,也唯有刘向晨那艘船的航线。
可惜的是,现在看来,容且的交货时间并不在这天。不然这一网下去,真不知会捞出多少大鱼。
他自然可以自己将警察引过去,可容且一旦脱身,随之而来的就是容南驲的报复。
甚至不用等到那个时候。
容越不打算自己与容南驲消磨。
听着沈流彦离去的脚步声,容越叹口气,也不打算继续去看屏幕上正在发生的事。该做的所有都已经做完,而其他方面,海面的天气变幻始终是无法预料。
他身在江城市中心,再手眼通天,此刻也无法决定事情下面的走向。
既然如此,也就听天由命。明早起来时,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方才看沈流彦的表现,那副明明很不适应,却还是维持着波澜不惊的样子,实在太过有趣。
容越看在眼中,也就没有说出口,自己是有让开船人尽量把时间卡在薛岚还未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的时候。
他不想要一点变故。一个痛失所爱——坦白说,容越对此有几分怀疑——自此发奋图强暗地蛰伏的容非,不是他想要的。
现在的程度,刚刚好。
沈流彦只是个商人,就像他所说过的那样。哪怕平日里不留一丝情面,却到底没有沾过什么不该沾的东西。
容越愈发心痒,想想干脆关掉电脑,也跟着走进卧室。
沈流彦在洗澡,暖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