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彦沉默了比方才更长的时间。

容越坐回原处,气定神闲的看他,眉眼里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语气是刻意的委屈:“你又不回答。”

沈流彦的反应终于大了些。他唇角扯起,问出的却是一个并不如何相关的话题:“你想了多久?”

容越把玩着手中的查理大帝,像是苦恼一般:“如果说是从第一次看你带上眼镜时就开始想,会怎么样?”

沈流彦:“……容哥哥不如把这份耐心放在对自家的事情上。”

容越望过来,一句话不经细想便脱口而出:“那你呢,什么时候,和我变成一家?”

这种话说出来,已经近乎于求婚。

饶是沈流彦平日里再如何冷静而不感情用事,被容越一句句砸下来,也有些眩晕。

他的睫毛轻轻颤动,蓦然间,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又无法吐出一言。到最后,也只是说了句:“时机未到。”

没有拒绝。

容越面上虽还是方才那副怡然的样子,心弦早已绷紧,视线粘在沈流彦面上,看对方眉梢唇角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像是惊讶,喜悦,又被强行压下……到底是没办法真的做到波澜不惊,只好干脆抿着唇,眼神飘忽。

随后,他就听到了沈流彦的答案。

容越突然觉得,有些话,如果自己两年前就说出口,这个时候,他大概已经和沈流彦过某个周年纪念日。

然而事实上,连他也没想到,这一晚,自己会说出这么多。

连容越都是如此,沈流彦便更是心绪被扰到一片散乱。

时间慢慢过去,当他终于再次与容越对视时,透过对方似惋惜似惊喜的眼神,也想到了相同的地方去。

沈流彦扪心自问一句,如果两年前,自己与容越摊牌之前,容越就说出合并一事……他会不会答应。

自然不会。

他很快得出结论,紧接着又继续问自己,那为什么,不过两年过去,一切就都不同?

容越已经在说:“不过流彦,你真不答应?”

跳跃太快,沈流彦反应了下,才想起来,方才容越是又赢了自己一把,又提出那样的要求。

凭心而论,这种事如果是在情`事中水到渠成的发生,他不会有太大感觉,甚至还可能再做些什么,让空气中的因子变得更加缠绵难解些。

但被这样别有用心的提出来……沈流彦一顿。

对面的人太久没有答话,容越只好主动降价。他先是一声叹息,好似无理取闹的人是沈流彦,接着用商量的口吻道:“或者,你答应我一次,我也礼尚往来?”

说起礼尚往来,容越又倏忽想起,先前沈流彦提醒自己一次,自己也想着定要找个时机回报回去。可过了这样久,他都没有找到机会。

反是沈流彦又为他做了更多。

念及这些,容越的心头更是一片柔软。桃花眼的眼梢上勾,稍稍偏过头时,就更加明显,口中道:“都听你的,流彦。”

沈流彦失笑。

他的眼神清明了些,心下也有了模模糊糊的概念。

自己的心防已经建成太久,而容越先用一首钢琴曲将其敲出裂痕,又用接下来的数百天,将那堵墙一点点瓦解。

没有足够的时间在其中,他未必会软化。但日子久了,加班至深夜时,他偶尔也会想起,从前事情没有这么多的时候,下班了,就到容越或自己家中,两人一同解决晚餐,再下下棋弹弹琴……

竟像是寻常的情侣,而非他以往认知里的情人。

若是更进一步,两人每日都住在一间房里,大概,和有婚姻关系在其中的那些人,也并无两样。

沈流彦没有回答容越,气氛不够,又发生了太多事,他还需要整理思绪。

想到公海上正在发生的事,沈流彦随意的挑起一个话题:“容哥哥把船上监控直接接到家中电脑上,就不担心?”

容越起初是无奈,随即沉沉一笑:“他可没有那个兴致。”

“容非?!”

公海之上,船内,容且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一块表而已,说是容非的……”仿佛想到了什么,“难道是那一块?”

哪怕是作为不甚亲近的堂兄弟,容且都知道,容非有一块表,带了有十多年,修过无数次,掉指针都是小事,光表带都换过七八条。

这还是他从来没在正式场合把这块表带出来的结果。

从前容且就猜测,这其中大概有什么过往。不过,他对此也没有兴趣、

自家弟弟就足够占去容且为数不多的放在“家人”身上的心绪,何况容非对他而言,不过比寻常合作对象稍亲近一重。

又是个毫无作为的。

看着手下人应下,容且“嗤”的笑了声:“还有什么?容非的那块表……不错啊,这都能找来。”

显然是认定背后必有其他人安排。毕竟,这手法也太过粗糙了些。而容非再怎么无能,至少,是真的很宝贝那块表。

是以,他才有此一说。

来答话的人顺着容且的话赞了几句,才慢慢吞吞道:“……不过,这次可能还真是他。渔民的话不算,下面的弟兄查了,这次租游轮的人,是刘向晨。”

容且听到这个名字,倒是不觉得意外:“他倒是玩的越来越大了,然后呢?”语气有几分不悦。

“他们这次好像要玩个什么花样,找了个□□师来。”来人说到这里,又解释了句:“二少也被邀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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