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陆时拎着空荡荡的保温壶走出了派出所,夏竹君以及担心她的夏东海就和陆时分了道,听她的口气似乎是要找什么人去。
自从踏入了这个派出所的大门,陆时都是惊讶的,昨天他做的梦,似乎从今天早上就开始应验。夏竹君哭得憔悴,而夏东海的惨老。可是自从进了这里,夏竹君似乎又成了那个夏竹君,变得坚韧而富有决断,她收起了她的眼泪她的脆弱,若不是她眼眶的一抹青紫,以及略微通红的眼睛,根本看不出来她曾经那么的伤痛欲绝。
听陆时说是一回事,但是问当事人还是一回事。所以她详细的问了夏永川当时的经过,一点边角都不遗漏,事无巨细,务必找到里面的一些可以琢磨的地方。
甚至是一些陆时根本不会注意的地方,
出了大门就是直奔而去。
夏明德老人可曾经在市里头桃李遍地,多年无意中早已经营下了一张庞大而复杂的关系网。而陆时,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够做些什么?他如此的弱小,几乎是什么都做不了。
除了回家做好饭,等待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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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陆时等着他们,他们没回来,所以陆时也就是随便的吃了点。下午还是没回来。一直等到了天都黑透了,两夫妻才浑身疲惫的回来了。看他们一点都没有喜悦的表情,就知道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夏叔夏姨,饭煮好了,吃点吧。”然后接过他们手里头的包,在门后挂号,“今天出去有什么收获吗?”
夏竹君摇了摇头,结果了夏东海递过来的一杯凉白开,神色沮丧。
“大部分的人都是推辞的话,少部分人倒是热心,可是又说不上话,帮不上忙,都只是问爸的近况,和他们说这些都花了极多的时间,明天再去问问李副局,他也是爸的学生,虽然算不上特别亲近那类的,可也没什么办法了。”一席话说完,夏竹君也是累的不行,之后就再也没说了,吃了半碗饭,便去洗漱睡了。
第二天,他们竟然起的比睡眠极度差的陆时还要快,本以为他们会迟点的,毕竟昨晚到了深夜,正是静悄悄的时候,他们私下里的话才会被无限的放大,虽然听不清楚内容,但是无非还是和夏永川的事情有关系的。
那个李副局陆时不是很知道,听他们的口气,大概是跟警局这个有关系的。只不过当初和夏老的关系一般般,也就当过他两年的学生,师生情终究是淡了些,比不上其他跟了夏老五六年的人。
但却是唯一的希望了,毕竟虽然有位置更高的,但是有的调到别的地儿了,手再长也伸不过来,有的却是不在这个部门,也帮不上什么忙。其实说道李副局这个人,为人精明的很,一般不爱和是非沾上关系。但是在得知自家儿子发生了这种事,似乎所能想到的也就是夏明德了,毕竟桃李满天下,夏老在电话里头考虑了半天,也就列出了几个人,而这个李副局赫然其上。
他当初叹着气说,“这个小李,即便是愿意了帮忙,也最大是点小忙,也别抱太大希望了,不过走走还是可以的,比如让永川在里头过得好点……”
若是当初他没离开市里头,也许能够说上话的人还多,可是毕竟离开十来年了,又没有串串门,再深厚的感情也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