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下象棋算不算?”
“下象棋?什么意思?”
胖子一脸茫然,事实上我比他还要茫然,实在说不清楚下象棋是个什么梗,我只能转移话题问道:“胖子,你学的什么,念经吗?”
“差不多吧,上午两节课。一节讲佛学历史,另一节教的是基础经法‘清心咒’。下午的课是武僧课,据说是学达摩所创的少林武功。我得吃饱点,待会儿好好睡个午觉。听说教少林武功的老师专注武学,每次开新课必须让所有学生试试身手。估计今天下午,我有好几场架要打呢。”
胖子说着,往嘴里塞了鸡肉块,一脸的满怀期待。
看到他这副样子。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课程好无聊。
是不是佛学院的课程比较多啊,或许别的学院的人也跟我一样,课程安排上比较枯燥呢。
我这么想着,转头向梁天宇询问他这位人学院学生上课的情况。
听到我的问话,梁天宇一拍桌子怒吼道:“妹的,别提了。上午第一节课,一上来就讲相术学,看面相。马老头让我们拿着课本跟身边人去对照面相,结果我让班里十几个女生盯了一上午,让班里的其他男生瞪了一上午。想想我就来气。要不是想着好好学点相术知识,我早就翘课了。”
梁天宇怒气难平,但很明显,他也是学到了某些东西的。
胖子学会了清心咒,梁天宇学会了看面相,梁天宇那个舍友巫学院的学会了下降头的基本功。一路问过来,貌似整个特殊学院二三百个新生,救我一个人什么也没学到,就是跟一只狗下了一上午的象棋。
那种感觉,真的好像是“青春喂了狗”。
我不禁怀疑。李学清老师是不是在敷衍我,他都三十年没正儿八经地收过学生了,会不会是根本没想好怎么去教课呢?
吃过午饭,我带着满心的疑问又回到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还是跟之前一样。李老师坐在电脑前玩游戏,鹦鹉嘟嘟站在书架上梳理羽毛,黑猩猩菠菜在沙发上睡觉,大个儿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
我感觉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他们可能都是这种状态。如果是以前,这无可厚非。可现在不行啊。他们身份一个学院的负责人,身为老师难道就不该考虑考虑学生的感受,不应该商量一下该怎么样把自己手底下唯一的一个学生教成人才吗?
想得越多,我心里越来气,大踏步地走到办公桌前一拍桌子。
“李老师!”
“啊?”专心玩游戏的李老师吓了一跳,抬头看向我一脸的迷惑,“严是非,怎么了?”
“李老师,我想问问你什么时候给我上课!”
“啊?上课?现在不是午休时间吗,下午两点开课。”
“开什么课?还是跟大个儿下象棋吗?”
“对啊。”
“不对!李老师,我想你是不是应该认真对待一下我的学习问题。我来这里上学,不是每天来玩的,我需要学到一些知识,学到一些本领。我需要依靠我能学到的东西活下去,活着离开人鬼村。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呃……严是非同学,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给你安排的课程,不就是让你学本领的吗。”
“是吗?我怎么没看到!跟我一起来的朋友,还有外面那些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学生都学到了东西,我呢?我就是跟一只狗下了一上午的象棋,这是什么破本领?我感觉你就是在敷衍我!”
“敷衍?”
李老师眉头皱了一下,慢慢坐正身体,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我。
他没有说话,办公室里也很安静,这种安静让我心中刚刚一下子涌起来的怒火和激情慢慢消磨了下去。
说实话,从小到大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去跟老师讲话,也许是因为我一直没有把自己和李老师的关系摆正,也许是因为李老师本来就跟我之前所有的老师不一样,没有去认真的教课,反正我就像是叛逆少年一样去指责了这位我应该尊敬的人。
但是,我觉得我没错。
深吸一口气,我抬起头来,毫不畏惧地去正视李老师的目光。
可是,下一刻李老师去说出了一句让我底气全无的话。
“严是非,你有没有把大个儿当成你的老师?”
“啊?”
“你没有,在你心里,你就是把大个儿当成了一只狗,哪怕是我告诉你大个儿他不是普通的狗,你也瞧不起它。在你心里,你认为应该教你的是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要教给你表面上能看见的东西。你觉得今天一上午的时间在那里下象棋就是在浪费时间,对你根本没有任何益处,所以才会气势汹汹地跑过来跟我这么说话,对不对?”
“对!”
“好,那我问你,老师教给你东西,你没有学会,甚至连去思考都没有思考就来指责老师教的不好,这样对吗?”
“不对,可是……”
“可是什么?你想说可是大个儿是一只狗,根本不能算作是老师,它也不配做一个人的老师,对不对。哼,肤浅!
孔子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意思是总有人能成为我所该向其学习的人。这句话表面上看起来,非常大气,非常具有包容性。但是我告诉你,孔子说的还是狭隘,他只是‘择其善者而从之’,可我要告诉你‘其不善者’也有可从的地方。在我这里,在灵学院的教学问题上,你要记住一句话,万事万物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