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警察进了我昨天偷东西的作案现场,我这心里跟十五个吊桶打水一样七上八下的。
犹记得昨天一进那间办公室,我就被洁癖满级外加强迫症晚期的对方艺术学院主任给整了个生活不能自理。那时候我还想呢,活得这么“精细”的一个人,对于自己办公室里出现的微小变动肯定了如指掌。且不说她记不记得丢了一份文件,单单是小木雕人留下的脚印什么的估计她都能发现。发现了那些痕迹会怎么样,她会不会想到有人偷偷进了她的办公室,一旦想到这一点,对方有极大可能去调查这件事,甚至报警都不为过。
结果今天这么一看,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说,那个艺术学院的主任肯定是报警了啊。
靠,她至于吗?
丢了一份文件而已,其他的东西都完好无损,她有必要报警吗。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作了某件坏事之后,内心里存着各种侥幸,等那些侥幸心理破灭,又不去从自身找原因,而是不停埋怨承受坏的结果的人小题大做。
这在心理学上叫什么来着?
算了,管它叫什么呢,还是先考虑考虑偷通报单子的事情败露之后,怎么去弥补吧。
此刻,我脑海中已经浮现出那些警察指证我们,随后我们被学生处的领导老师拉去训话的场景了。不知不觉的,脑门上冒出来一层虚汗。
而就在我心虚的这个时候,身边的梁天宇突然拉了我一把。
“严是非,咱们过去听听屋里的人说什么。”
“啊?梁天宇……”
“嘘!”
梁天宇做出个噤声的动作,不等我把话说完就率先迈步朝那间办公室靠近过去,我只能跟着他一起行动。
来到近前,首先听到的就是屋内某人的问话声。
“冯主任,您有没有丢失什么比较贵重的东西?”
“没有,我从来不在办公室里放值钱的东西。”
答话的是个女人,听声音像是昨晚见过的那个主任阿姨,我赶紧竖起耳朵来继续听下去。
“那您到底丢了什么?”
“呃。确切的说,我什么东西都没丢,不但没丢,而且还多了一样东西。”
“多了什么?”
“多了一份文件。”
“能不能把那份文件给我看看?”
“呃。这恐怕不行,那份文件我已经交到我们院长那里去了。文件的内容属于我们学院的某些机密,不能随便给人看的。”
“嘶……冯主任,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可能帮不了你了。那份文件属于证据。您不让我们对证据就行调查,就想让我们帮你查清楚什么人进入了你的办公室,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李警官,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的办公桌向来都是一尘不染的,可今天早我一上班,就发现桌子上出现了几个脏印,这脏印难道不算证据吗?”
“那脏印只能算是一条线索,而且,唉……小刘,你过来。跟冯主任说说你的调查结果。”
“是!报告队长、冯主任,根据我们刚才检查到的情况,房间地板和桌面上留下了若干尘土印记。印记长约三厘米,宽约一厘米,形状类似人的脚印。而且从印记行动的轨迹来看,也十分像人行走过的样子。但事实情况是,不可能有这钟体型的人类存在,根据我的猜测这应该是足部添加了人足形状护具的双足小型动物。
另外,房门上没有发现任何遗留痕迹,唯一取到的手印应该也是关主任的。所以。派出有人进入房间的可能。
如果需要继续调查,我们可以对放门卫三米范围内的地面脚印进行取证,但是这里属于教学区,脚印繁多复杂。从上周五到现在。保守估计也有超过十人从这间办公室门前经过,这种情况下提取到的脚印不足以作为证据,建议停止取证。”
“好,说说你的结论。”
“报告,结论是在没有进一步的线索之前,无法确定有人进入过这间办公室。无人进入。便不会有盗窃行为发生,这种情况不予立案!”
“嗯,好了。冯主任你都听到了吗,现在的情况是你没有丢失任何东西,我们也没有调查到有人进入这里行窃的直接证据,所以我们不予立案。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拿我们就收队了。”
“哎?等等,李警官,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吧。我找你们来,就是想让你们帮忙查清楚是谁进来过的,你们不能没查出个结果就走啊。对了,刚才这小兄弟不是说有个什么两足动物进来过吗,那动物肯定是受人控制的,你们一定要把幕后主使查出来。”
听说话的语气,那位主任阿姨明显有些着急了,可李警官去还是那么一副不紧不慢的语气。
“咳咳,冯主任,麻烦你搞清楚情况。我们不是不负责任,而是你报案的情况有问题。首先,你没有丢失任何东西,这已经排除了定性为盗窃案的可能。然后,你说你多了一份文件,那份文件是查案的关键,但你又不愿意交给我们进行调查。最后,就算是你把那份文件交给我们调查,我们再根据其他线索找出来那个偷偷潜入你办公室的人,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不偷东西,只放东西,只要放在这的东西不是有毒有害、易燃易爆危险物,那么这种情况充其量算是个恶作剧。我们警察只负责查案,可不管帮您教育那些搞恶作剧的学生。”
“哎,你怎么这么说话呢!”
“我说的都是实话。冯主任,这种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