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不少,为了琳琅特地抽出这些时间,虽然小姑娘未必对他有意,却也心甘情愿。

琳琅坐在车内,手臂上残留着徐朗稳稳握住的触感。那是前世今生两辈子都不曾有过的感受,有人牢牢的守护着你,默不作声又不容抗拒。或许可以试试吧?朱成钰的感情放在嘴上,徐朗的感情却渗透在行动里,润物无声,绵延细腻。

只是,这种感情能持续多久呢?色衰爱弛是亘古不变的悲剧,等到热情耗尽、新奇不再,等她的会是怎样的结局?那一世得知朱成钰负心时的心如死灰记忆犹新,除了生死之外,那是最令她害怕的事。

这一世换作徐朗,会有所不同吗?

骨碌碌的车轮声外,徐朗的马蹄声近在耳边,平稳徐缓。琳琅偷偷掀起一角,望着他的侧脸出神。

回到秦府就去了老夫人的瑞安堂,那里吴氏和老夫人正说着贺瑾瑜的事情呢,都是一脸的窝火发愁。秦钟书的生母虽是姨娘,却记在了吴氏名下,与嫡子无异。而贺瑾瑜的祖父虽然曾居高官,贺文涛的官职却是平平,若有机会外放,也不会有秦紫阳这等权势地位,算下来门第不成问题。

要紧的是贺瑾瑜的人品。私定终身、未婚先孕,这些事那真是丑得没法说,一个好好的大家闺秀居然做出这等事情来,让吴氏瞠目结舌,想到要娶这样一个人入门当儿媳,简直心塞到不能喘气。

可没办法,秦紫阳都已经发话了,秦钟书捅了篓子,糟蹋了人家的姑娘,不管人家姑娘是什么品行,这边是必须负责的。至于是怎么个娶法,进门后事怎样的身份,倒是可以变通。

婆媳俩长吁短叹,懊恼不已。

琳琅跟她们问安,两个人也没什么心情再说笑了,叫她先回去歇着。

路上碰见正往瑞安堂走的秦钟书,就见他脸色灰败颓丧,原本心不在焉的走着,见了琳琅时才精神一些,叫道:“琳表妹。”

“三表哥?”琳琅停下脚步,“这是要去瑞安堂吗?”

“去给祖母请安。”秦钟书孤身一人没带任何随从,只是往锦绣看了一眼,而后道:“琳表妹,有几句话想跟你说,方便么?”

琳琅觉得意外,却也没拒绝,“三表哥从京城回来,我也想问问京城的事呢。”

周围往来的丫鬟婆子不少,秦钟书做个“请”的姿势,带她到就近的凉亭,瞧着左右无人,秦钟书才尴尬的道:“琳表妹,瑾瑜的事情你也知道,现在贺大人逼着我娶她,可就算她嫁进来,又能有什么好?你是她的妹妹,能不能劝一劝?”

“表哥说笑了,这种事我怎么好劝。”

“你毕竟是她的妹妹,瑾瑜现在走进了死胡同,我说话根本不听……”秦钟书万分沮丧,整个人都是挎着的,“你知道她说什么吗?要是我娶了她,她善罢甘休,否则……”只剩苦笑。

——你若娶我,咱们举案齐眉;你若负我,我会让你后悔这场相识!

那是贺瑾瑜的原话,秦钟书哪怕是在梦里都能清晰的想起当时她脸上的阴狠和疯狂。暗通款曲那么久,贺瑾瑜的性子他虽然未必熟透,到底也有了解,她是个想做什么就去做的人,当初情爱甚浓时迷了心窍,于是春风一度,不计后果。如今放出这样的狠话来,秦钟书相信她能说到做到。

琳琅并未动容,只是开口问道:“那天裴明岚拿谁泼我,是三表哥安排的吧?”

秦钟书显然一怔,惴惴的看着琳琅的脸色,片刻才道:“裴明岚威胁我,我没办法……”

“那表哥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琳琅冷笑。那场病将她折磨了许久,秦钟书既然下得了那个狠手,串通外人来对付她,还有什么表兄妹的情谊可讲?

不等秦钟书答话,琳琅转身走了。

让贺瑾瑜嫁进秦家,琳琅当然不愿看到这结果,那是个什么性子的人琳琅很清楚,嫁进秦家后若吴氏不能弹压镇住,必然会生出是非,连带着待嫁的秦蓁恐怕都会受牵累。可这是秦紫阳定下的,琳琅无从置喙,至于二房那边,若能听她的劝就是见鬼了。

秦紫阳如何得知此事呢?贺瑾瑜必然没这个本事,想必是贺文涛的手笔,两家大人都有此意,虽是迫于无奈,却已板上钉钉。

琳琅如今能做的,恐怕就是预先跟吴氏道出实情,好教她有所防备,不至于到时候出岔子。一边是居心歹毒的堂姐,一边是视她如女的舅母,还有外祖母、秦蓁、梅氏,孰轻孰重,琳琅分得清清楚楚。

择日不如撞日,趁着婚事还未尘埃落定,将事情缘由道明,对秦家只有好处。

琳琅当下折身返回瑞安堂中,秦老夫人和吴氏还在商议贺瑾瑜的事情,琳琅走到跟前,缓声道:“听说舅母要把我二堂姐娶给三表哥,有些事情,琳琅不想让舅母和外祖母蒙在鼓里,有些事情得向你们回明白。”她说得认真严肃,倒叫两人诧异。

琳琅就着吴氏下手的绣凳坐着,一五一十的,将在京城的诸般事情和盘托出。

到得最后,秦老夫人脸色已然铁青,默了半天才冷声道:“老三已经有了婚约,贺瑾瑜若想嫁进来,只能做妾,叫他们掂量吧!”比起把个心思歹毒的女人娶为正室,在往来交际里买下无穷隐患,倒不如降为妾室不许出门,平时严加防备,不怕她翻出天去。

吴氏也是这个心思,当即往秦紫阳那里去了。路上碰见秦钟书,又给狠狠的训了一通。

冬日里应酬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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