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被关在门外,站在门外的严锦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一向温和体贴的季泽安居然有一天会把他拒之门外,这件事情于他而说太过惊奇,以至于他站在门外看着门呆愣了许久。直到反应过来之后,他才再次敲起门来。
“安安,我是严锦啊,开门。”严锦边敲着门边喊着。
季泽安这时正端着桌上还没有开动的泡面研究,看着上面写着那一排“我已经过期,垃圾桶才是我的归宿,想把我吃进肚子里就要慎重考虑哦,少年!”深深的纠结。想着可能是别人的恶作剧,季泽安率先拿过纸去擦擦,硬是一点儿都去不掉的时候,他又端着泡面去洗手间试着洗一洗,水冲了三分钟,洗衣液也用上了,那排字依旧一点儿没掉。
“咚咚咚”的敲门声还在继续,季泽安完全不打算搭理的意思。
严锦这个渣男坑了他一辈子还想再坑他一辈子?做梦!他不仅不会因为重生而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当做那些事情不存在过,他反而记得更加清清楚楚,历历在目!他会一笔一笔的跟他算清楚,然后一笔一笔的报复回去。还想他像上辈子那么傻把自己的房子卖掉供他读书供他找三,没门!看他没有自己给他钱要怎么解决他现在遇到的问题。
季泽安突然想泡面上的字是不是写在里面的纸盒子上了呢?于是立马三下五除二的把外面的这层保护膜撕下来,用手指试着能不能擦掉那字。才搓了两下,上面的字就在他眼睁睁看着的时候变了,上面写着“虽然我不能吃了但是你也不能虐待我!”
季泽安看着这非科学的字一惊,立马把手里的泡面丢到很远。
就在泡面落地的一瞬间,他看见泡面盒子上的字又变了,变成两个巨大的“哎呦”,季泽安看得清清楚楚。
盘腿坐在沙发上冷静了一下,刚准备起身去把泡面捡回来的时候,右边的沙发上也浮现了一句白色醒目的文字——安安,我年纪大了,可能陪不了你多久了。
季泽安看着那串白字有晃神,他的手掌不经意的在木沙发上的横方摸着。他开始回想这沙发是什么时候就摆在了这里的了。追溯到了很远很远,他才恍惚的响起这沙发是妈妈还在的时候就有了的,年纪比他还要大,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现在连妈妈的脸长成什么样子的都忘记的差不多了。
季泽安忍不住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然后起身捡起那被他丢开的泡面,确认了一下过期时间之后,就把泡面丢到了垃圾桶里。
看着垃圾桶上突然浮现一排“我快饱了,等会下楼的时候帮我清清肠胃。”,季泽安也就没有那么惊讶了。
敲门声此时已经停了,季泽安觉得脑子还有些晕乎,他找到自家的日历看了一下日期,确定自己回到什么时候以后,就摇摇摆摆的走到了床上,一下子倒了过去。有些摇晃的老床,洗得发白的床单,还有瘪瘪的枕头,周围的一切景色都在提醒季泽安重生了。重生在高二暑假那年,当时他病了三天都没有被人发现,只能自己一个人在床上躺了三天靠着身体自我修复的机能慢慢恢复,也是在这第三天已经好的差不多的时候严锦来看了他,当时的他过于感动了,渐渐地和严锦的关系好了起来,最后落得被人骗钱还丢命的下场。母亲早死,父不详,在亲戚之间被踢来踢去,好不容易十六岁的那年住进了妈妈留下的房子才喘了一口气,当时尚年幼的他太缺乏温暖了,所以以至于严锦给予的一点点温暖都让他迷失了眼。
不过这辈子不会了,他不再是那个年轻好骗的十七岁的季泽安了。
只要不在意这个人了,他季泽安哪还会为了严锦做出那么多傻事,他只是太需要别人给予的那一点温暖了。不过他也确定了自己的性向,他倒是不觉得喜欢男人有多么的可耻。这辈子也没法喜欢上女孩子了,这性向只怕是扭不回来了,他不会去害别人姑娘家,至于男人只怕他很难相信了,顺其自然吧,大不了就一辈子光棍,也没有什么不好,反正他不是那个年轻又害怕寂寞的季泽安了。
***
第二天,季泽安觉得身体好了许多,在床上赖床了一下子,随即又眯着眼睛坐了起来。他还没有忘记虽然学费能够用母亲留下的微薄遗产付出,但是一加上生活费,即使他考上了大学也只能辍学了。暑假,就必须出去打工赚钱,上辈子他也是这样逼着还没有好透的自己出去找工作赚钱,最后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回想起来过去的日子,季泽安都替自己不值。
睁开眼睛,眨巴了几下,等视线清楚以后,季泽安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随处可见的各种大小不一的文字已经让他不再那么惊讶了,比起重生这件事情,能看到这些奇怪的文字似乎也算不上了。想起昨天在严锦脸上看到的字,他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这辈子即使他再眼瞎也不会识人不清了,也许是上天可怜他上辈子因为看不清人的真心假意,特意给了他这个金手指吧……
从床上爬下来之后,季泽安跑到厨房,把茶壶里放了三天的水倒了,然后烧了一壶开水。然后把堆得乱七八糟的餐具和杯子仔仔细细来来回回洗了三遍,直到所有盘子上写着“亮晶晶,我亮晶晶”之后他才歇气。紧接着,开始对所有写着各种文字的物品进行大处理,忙了一个早上,直到大部分的文字都变得顺眼了之后,他才从茶壶中倒出尚好温温的水到玻璃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