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白月站在沈初初面前,胸脯因为情绪激动而起伏,她脸颊绯红,眼中明亮异常。
其实她从没有将沈初初放在心上。
一直以来,女生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就是一个花瓶:美则美矣,然而没用且易碎。这样的明星注定不能大火,因为观众因为她的相貌会对她有更多期待,但她往往完全不能实现。
所以即便助理曾说沈初初能进《汉宫秋》剧组必定有两把刷子,穆白月也只是嗤嗤一笑,暗叹刘导的职业操守不如以前。
一周前的某个上午,穆白月到片场的时间晚了些,一去便看到几个人围在导演边上,似乎在讨论些什么,她一贯是要做出合群模样的,上前笑着说:“看什么呢?好热闹。”
却是郑琳琳手中捧着一本杂志,其他人都在围观,包括刘导。
那是一本普通的el时尚,穆白月的助理爱看,每期都买,她也常跟着扫一眼,当下奇道:“有什么重大爆料吗?”
郑琳琳抬首,见是她,把杂志一合,笑眯眯地说:“封面是初初,我们都在说这次的摄影师真给力,拍得实在好看。”
穆白月怔忡半刻,笑道:“是么。”
郑琳琳说的没错,el时尚六月刊的封面封底都是沈初初,封面尤其夺目。
摄影师舍弃了一贯风骚华丽的背景,只用了白色幕布,沈初初一袭蓝色纱裙,□□的肌肤白皙近乎透明,整个人仿佛披着一层清冽的海水,让人看着便心有凉意。
女生左手放在腰间,右手抓着一缕褐色长发,轻轻拉开,让画面看起来极为饱满。她身无缀饰,耳朵与脖颈都空荡荡的一片,目光所及,只有粉嫩的耳垂、倒扣如小碗的精致锁骨,分明是清新的画面,却因此生出几分难以言说的性感。
“初初该去当模特的,”郑琳琳感叹:“这表情真是绝了。”
刘导闻言急道:“她不当演员我第一个不答应。”
众人皆笑。
穆白月伸手拿过杂志,这才仔细看起沈初初的表情。
不是一贯封面上的微仰头面无表情脸,即便穆白月再看不起沈初初,也不得不承认她五官精致、堪称完美,本身就已经极好看,而照片中的她直视镜头,唇角噙着轻微的笑意,眼眸中似有山水重重、清波微漾,多情而温柔。
仿佛注视着她的爱人。
照片四周是杂志内页的标题,其中最大的是沈初初的专访,编辑用的颜色与她衣裙相同,字眼夺目——沈初初:beauty ty。
比美更美的人。
穆白月看着杂志,心里五味陈杂,一边因为确实太美而暗暗赞叹,一边又有隐隐的不甘,最后心里默默说服自己,没有必要与一个花瓶比美,于是微笑着把杂志还给了郑琳琳:“太美了,咱们剧组有这样的大美人是好事,收视率有保障了。”
郑琳琳跟着点头。
但是,她没有想到自己还会见到这本杂志。
而且是在邵一廷的办公桌上。
几天前,穆白月从邵一廷远在帝都的女助理melody口中得知,他因为《吴越》剧组而暂住舟州,公司的大小事务都在影视城旁的酒店解决,各种文件也一并送过来。
她从没见过邵一廷如此认真的对待一部他投资的电影,哪怕是当初他参与制作的第一部影片。
不过,无论他如何认真,穆白月都懒得深究,她跟刘导请了假,专程驱车前往邵一廷所在的酒店,想给他一个惊喜。
on亦识得她,将房卡给她后一再叮嘱:不能碰任何文件。
穆白月心情极好,含笑称是,便走进了房门。
邵一廷的房间干净整洁,所有东西都放置得井井有序,客厅被他用作书房,最大的空地上摆着一张办公桌,桌上堆着各种文件,重重叠叠,只是看着便能想到他的忙碌。
穆白月对干巴巴的文件不感兴趣,正打算进卧房洗个澡换衣服,余光却瞥到堆叠的文件中有一道靓丽的色彩,像是蓝色,在纷杂的黑白中格外显眼。
她将那蓝色本子抽出,却是一本杂志。
沈初初在封面上含笑而立,美得惊人夺目。
穆白月仿佛被人掐住了呼吸,身子晃了晃,把杂志放下,又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桌子旁边的柜子。
那柜子有些矮,能放的东西不多,也没有上锁。
打开柜门,里面同一本杂志码得整整齐齐,如同微型摩天大楼。
《吴越》剧组的女主角,沈初初的杂志。
穆白月咬着牙,合上了柜子,站起身来,一时间竟不知道是因为蹲得久了,还是因为心头的巨震,竟有些站不住脚,踉跄了一步。
房间的钟表指向下午四点,她悄无声息地走出了邵一廷的房间。
——时间回到昨日。
《汉宫秋》琼昭仪的戏份终于杀青,穆白月拍摄的最后一场是夜戏,整个剧组忙到凌晨,每个人都筋疲力尽,刘导和几个主演象征性地恭喜她,而后便打着呵欠回酒店了。
穆白月亦很累,累到了不想说话的地步,这种时候,偏偏很想邵一廷。
打电话过去,无人应答。
穆白月联系到了on,向她询问邵一廷晚上是否有应酬,on的语气惊讶异常:“刚才在酒店楼道抱着boss的不是你吗?”
他问完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转而沉默。
穆白月疲惫的神经瞬间紧绷,语音尖锐:“什么抱着?”
on挂断了电话。
她不是傻子,邵一廷与《吴越》剧组住一个酒店,能出现在他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