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庭知端着夜宵走回到大厅,孔飞的尸体还在那儿躺着,在孔飞尸体不远处,沾满血的笼子里,兽人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与他无关。

徐庭知的目光在孔飞和兽人之间游离,最后留意到那从笼子里渗出来的血。

血液虽然没有流到孔飞的身上,不过孔飞的裤脚却多了一片血渍。

徐庭知端着夜宵缓缓走过去,一脚踩在地面的血渍上,然后敲了敲笼子。

兽人身体动了动,不是因为徐庭知的举动,而是因为徐庭知端过来的食物香气充斥整个大厅。

舒婆的手艺不是盖的,徐家的厨师做出来的东西都不如她好吃,不过舒婆只愿意给裴贞和徐庭知做东西吃,每次这香气四溢,都馋的人忍不住流口水。

徐庭知所在的时空对食物十分讲究,饮食上比这个时空精细的多,饶是如此对舒婆的手艺也是赞不绝口。

兽人有些不安地动了一下,翅膀上的黑羽微微动弹着,他仿佛能感觉到徐庭知的注视,依然不肯抬头面对徐庭知。

徐庭知将夜宵拿得离兽人近一些,热气腾腾香喷喷的美食近在眼前,只要他抬起头一伸手就能拿到,兽人更加不安了,身体那些小动作幅度更大了些,不一会儿,他的肚子甚至传来了“咕咕”的饥饿叫声。

徐庭知不为所动,他端着夜宵,紧紧地盯着兽人每一个细微的小动作,眼看兽人就快坚持不住的时候,突然,外头走进来了几个人。

他们一进来,好不容易有些蠢蠢欲动的兽人又继续龟缩成一团,哪怕食物再香也不肯动弹了。

徐庭知无奈,扭头看向那几个进来的人。

这几个人是听从徐锦翔的命令进来处理孔飞尸体的,算得上是徐锦翔的心腹。

如此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徐庭知正想开口,便见其中一个人皱着眉毛看着他道:“少爷,锦翔少爷吩咐我们来处理一些事情。”

“嗯。”徐庭知随意地点了点头。

那人见徐庭知还端着夜宵,完全没将他们放在眼里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满。

他们是为徐锦翔办事的,徐庭知在这里碍手碍脚的,看着讨厌,那个人平日仗着徐锦翔欺压徐庭知惯了,对待徐庭知的态度更加不客气起来:“少爷,我们干活很辛苦的,你可以别妨碍我们吗?大少爷出生投了个好胎,每日衣食无忧,我们可没这待遇,大晚上的做这种事情已经很麻烦了,您能稍微体谅体谅我们吗?”

“当然能体谅。”徐庭知没想到这几个人居然还这么不长眼,连刘管家现在都变得老实起来了,这底下的几个小虾米反而蹦跶的更高。

不过这样挺好,年轻人有活力嘛,待会儿才有力气好好干活。

徐家是榕市的土豪,占地面积广,徐广宏追求复古,徐宅内高科技产品并不多,从大门口到大厅还可以开车将笼子运送进来,但从这里去徐庭知的住所,就有一段距离了。

徐庭知住在单独的一栋楼里,他的卧室和浴室都在三楼,要把这笼子搬上去,不容易啊。

于是徐庭知笑眯眯地道:“你们受雇于徐家,已经和徐家签订契约了?锦翔让你们过来收拾尸体,看来非常信任你们呢,不错不错,大晚上的过来做这事情,挺不容易的,年轻人不错,非常有潜力。唔,我也成年了,也该学着点东西,不能什么事都由锦翔代劳,要不这样,明日便去找找父亲问问这事情,想必父亲是不会拒绝让我从这里开始学习管家的。”

那几个人闻言,脸色一下子变了。

他们都是徐锦翔找来的人,徐锦翔想要有听话的手下,又不想要出钱,所以把他们全都安□□了徐家,表面上他们拿的是徐家的工资,私底下却完全听从徐锦翔的吩咐。

徐广宏对于徐锦翔这种事情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养着这些人也花不了徐家多少钱,但是……如果徐庭知以徐家少爷的名义真正计较起来,徐庭知手中的权利远比徐锦翔要大的多,毕竟他们是和徐家签订的契约,而这个契约不是普通的合同,乃是死契,也就是说,他们的命全都拿捏在徐家的手中,所以今天孔飞的尸体,才会由他们来处理。

徐庭知要是明天真的脑子一抽去找徐广宏的话,他们这群人接下来的身份可就尴尬了,徐锦翔不会再信任他们,徐庭知绝对不会相信他们,而他们又有契约在身……

想到这一点,这几个人身上嚣张的气焰全都被打压了下来,为首的那个人一边低着头恭敬地看着徐庭知,一边在心中咬牙,正好锦翔少爷不在,否则要你这个废物好看!

徐庭知自然看得出他们的不服气,倒是一点也不在意,他道:“你们一共七个人,四个人过来帮我把笼子搬去我的那栋楼,三个人负责现场就可以了。”

那被徐庭知点名的四个人脸一下子绿了,不说那笼子里的兽人,就这笼子看起来也挺重的,从这里到徐庭知的住处,那距离可不是一般的长。

徐庭知保持着微笑,愉快地指挥着他们开始搬运。

半个多小时后,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几个人累的跟死狗一样,喘着粗气将笼子放到徐庭知指定的浴室。

徐庭知端着夜宵,客气地问道:“瞧瞧你们,搬个笼子而已,蹭得浑身都是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叫你们做了什么事呢,需要留下来歇一歇洗一洗吗?”

“不敢,不敢……夜深了,少爷您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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