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药膏在皮肤表层由火辣辣变得像针刺一样,宋来宝推着穴位过了一遍,在徐景焕要腰部重点照顾了一下,走了两遍。
“这个力道怎么样?重不重?”卷发青年跪在男人身侧,认真的问道,因为没有给这么健壮的男人做过推拿,所以手劲有些控制不好,感觉应该要比给其他人做推拿时重一点,却又不知该重多少。
徐景焕侧过脸,发现卷发青年的睫毛在灯光下显得很长,微微颤动的时候脸色十分认真,好像在完成一桩神圣的使命,他张开口,声音有些低沉:“轻了。”
果然。
宋来宝又加重了几分手劲,这人的肌肉硬的很,想要把药膏彻底揉下去恐怕还要好一番费力,“那这样呢?感觉如何?”
“恩。”
“你的推拿也是你们宋氏祖传的?”
“父亲是这么说的……不过我们家没什么族史,也没几个先人的名字,据说最开始的宋家祖先是个御医,却没有可以考究的地方,估计是我们宋家人往脸上抹金呢,父亲对我也说得习惯了。御医那种职业基本上都属于医学界传说中的人物了,能这么巧让我们家蹭上?”宋来宝有点不信,主要是他家以前也不富裕,如果真是御医的后人,怎么能混的那么惨?当然也不排除后代不会经营的因素。
徐景焕沉吟一番,估计也是觉得这与以后人未免太惨了些,兄弟俩还是住的粗租房,眼前这个身怀制药技术的人还在社会上奔波:“不然,你祖上确有可能是御医。”
宋来宝看他。
“你们宋氏的药膏效果都很奇妙。”徐景焕淡淡的点出来,状似随意的说:“如非必要,最好不要拿出来示人,世人多贪欲,难保不会对你家的药起什么心思。”
宋来宝嘿嘿一笑,知道徐景焕是好心,点点头:“我知道了。”反正他最重要的药膏已经都送了出去,甚至最后一瓶都送给了眼前之人,以后根本不可能有类似的东西拿出去示人,哪会有机会激起人的贪欲?
况且,祖传药膏宋来宝一直都很宝贝的,那是父母留给他最珍贵的遗物,除非是自己内心里认同的人。他是不会随意赠予的。
“恩。”徐景焕在卷发青年的用力下翻了个身,总算把侧脸从枕头里解救了出来,只是一边脸似乎还有点血脉不通红红的,徐景焕看了他一眼,突然发现了点不同,忍不住挑了下眉:“你的头发……”
“……”为什么徐先生这样的人也会闲得八卦?
宋来宝此时恨不得把卷发一剪刀剃掉,只是那样自己就成秃子了,男人一般还是喜欢留点头发在脑袋上的,很少有喜欢剃个秃头的。
“睡卷了。”宋来宝哼唧两声,找了个不太靠谱的理由,真实情况他是不大愿意说的,说药鼎爆炸顺便还给自己炸了个头花?哼哼,他丢不起那个人。
这天晚上徐景焕没能安稳的睡着,反而一闭上眼就反反复复的想起宋来宝那双灵巧的手在肩背胸腹上跃动的频率,徐大少胸口咚咚跳动了几下,张开眼时已经满头大汗。
他虽然年少时期就在军中长大,但那时候对男人好男人之间的事也有所耳闻,更遑论这三年接手徐家事务,有时和朋友聊天对方也会稍稍提起些圈子里的事,什么哪个男明星被那家公司的董事包养了,投资了一部多少钱的电视剧,男人之间也是有八卦的,只是不会太过深究,只当个笑话听罢了。
但即使知道这些,徐景焕也确定自己不喜欢男人,否则前二十多年见多了男人,怎么就从没有一个会让他有多看一眼的冲动。
徐景焕暗自分析了一下,单手搁在后脑下默默闭上眼。
算算年纪,过几年他也要三十了,以前没想过娶妻的事,双腿受伤后更是不曾想过,家人也不敢提起,只是没有伴侣的男人在这种时候似乎颇为难过了……然而若是让他随随便便和一个陌生女人结婚,却也不是他想要的,再看看吧。
第二天一大清晨,徐景焕刚穿好衣服,门就被人敲响了,进来一看果然是宋来宝,这青年精神奕奕,一看就是有个很有质量的睡眠,对方很有护理架势的把徐景焕再次背到轮椅上,给他的双腿换好药膏,顺便还随手捏了几下他毫无知觉的双腿,似乎是在按什么穴位。
“有感觉吗?”宋来宝低声问。
徐景焕摇头。
青年叹了口气,苦恼的挠了挠头,却是真正的为徐景焕担忧。
徐景焕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同于青年的心急,他一点都不觉得没感觉有什么可气馁,一个残废三年的人要是在用药的几天内就突然有了感觉,那才真是在做梦呢。
“我伤的比较重,不可能跟招财一样。”徐景焕安慰了一声,这种感觉十分新奇,好像对方才真正是那个残废了的人,而自己淡定的就好像旁观者,他摇了摇头,还开玩笑的跟弟弟的猫做了下比较。
招财和他也算同命相连,反而更可怜些,据说当时都差点咽气了,若非是眼前这个年轻人,招财连存活下来的几率都不大。
“也对。”宋来宝点点头,招财个头小,都且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徐大少的伤恐怕要更久一些,他确实有些心急了。
徐夫人和徐二少一大早就离开了这边的别墅前往机场,宋妈也在随行人员当中,临走前不放心叮嘱了徐家上下许多人,务必要把工作做好,她虽然知道徐景焕手段也足够厉害,但毕竟身体不便,那些家里让人费心